萧翊考虑了各方立场,做了应对,独独没想到,司马妍竟然会纠缠他。看了会画,萧翊叫萧行禹进来。“准备一下,我们去趟建康。”建康。中年妇人又瞟了眼坐在店里气势不凡的郎君。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也没看见那女郎。等那郎君吃完,中年妇人上去结账,顺口说了句:“郎君常来的那段时间,有个女郎也来过,她还提起过您呢。”女郎?萧翊眉头一挑,问:“她说什么?”“她说想跟我学厨艺。”中年妇人道,“学来做给您的。”虽然再也没来过,应该是忘了。萧翊沉默片刻,将一个袋子放在桌上离开。中年妇人打开一看,满满一袋钱币,忙道:“郎君请留步,给多……”还未说完就被打断。“全给你。”中年妇人呆呆地看着钱袋,全给她了?这里面……有一年的收益了罢。算是……打赏么?听闻贵人只要高兴,就会打赏下人。那郎君真好啊。或者说,那郎君真喜欢那女郎啊,仅仅因为女郎的一句话,就那么高兴,打赏那么多。萧翊去了公主府,他拿萧行禹当垫背,攀上围墙跳进去。躲到树背后,一个仆役路过,他掐着仆役的脖子问:“公主在何处?”那仆役不愿说,萧翊手劲愈大,仆役脸通红,快要窒息时,终于指了方向。萧翊把仆役打晕,互换衣服,朝仆役指的方向走,翻墙进小院,攀上一颗树。司马妍屋子的窗开着,萧翊看到司马妍在午睡。等了约莫两刻钟,司马妍醒来,梳洗。绿绮拿着个漆盒进屋。“这是什么?”司马妍问。“孙公公带来的,是郎君给您的信物。”绿绮说。司马妍接过,打开看。漆盒里有一块成色极好的玉,司马妍小心翼翼合上盖子,珍而重之地放进妆奁。“孙公公在堂屋等您查看礼单。”绿绮又说。司马妍起身去堂屋。听到孙公公给司马妍念礼单的声音,萧翊跳下来,进了司马妍的厢房,翻出漆盒,带走,上树。“……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堂屋里,司马妍惊道,“太张扬了。”孙公公笑道:“皇上说就要往隆重得操办,郎君也是这个意思。”司马妍点头,没再说什么,扫了下礼单,还给孙公公:“公公这些日子辛苦了。”孙公公:“奴是为公主的婚事忙,哪能说辛苦,该说荣幸才是。”送走孙公公,司马妍在公主府听人唱曲。萧翊听着飘飘袅袅的曲声,不知不觉,在树上睡着了。晚上,听到树下的脚步声,萧翊立刻清醒,是司马妍回来了。司马妍进屋,准备歇息,拔下簪子放进妆奁,发现漆盒不见了,心里咯噔一下,四处翻找,没有找到。绿绮端澡盘进来,看到司马妍的动作,问:“公主在找什么?”司马妍急出一身汗,问绿绮:“今早你给我的漆盒不见了,你可有动过它?”绿绮说没有,也跟着找,两人将厢房翻遍都没找到。于是司马妍吩咐绿绮:“你将府里所有的管事、仆役和侍婢叫过来。”绿绮应是,出去叫人。过了约一刻钟,人都聚集在厢房前。屋檐的花灯全部被点上,灯火通明。夜里被突然叫过来,所有人都不明所以,见公主冷着张脸,知道定然发生了大事,俱都心下惶惶。等人全到齐,绿绮开口:“公主屋里有一漆盒失窃,是你们谁拿的?”下面的人都摇头。“下午有谁来过?”绿绮又问。两个侍婢和三个仆役站出来。绿绮知道他们是来洒扫的,但还是要问清楚:“你们都做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几人一一答了。听完,绿绮问:“你们可有进过公主的屋子?”几人立马道:“没有。”绿绮:“可有见到谁进来?”几人又摇头道:“没见到。”绿绮没叫他们站回去,冷声道:“这话不止说给你们,所有人都听着,若拿了东西,最好现在交上来,只要归还,既往不咎,现在不归还,待会被我找到了,重刑处置并逐出府,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等了会,没人站出来。惊慌蔓延开,虽然知道自己没拿,但谁能保证别人没陷害自己。半刻钟很快过去,没人承认,绿绮黑着脸叫人搜查,先搜身,没找到,就领人去搜屋子,司马妍跟着。人都走了,萧翊拿出漆盒,打开。就是块破玉。啪地合上,萧翊闭眼等着。绿绮带人折腾了两个多时辰,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