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几近癫狂,季连城连忙开口:「你不可以!你和月月还没有相认,你就想做傻事吗?你想让月月和木木以后到监牢里去见爸爸和爷爷吗?如果月月生病了,谁给月月做手术?你清醒一点啊!」
季连城看着他的表情,敢肯定他刚刚说的话绝对不是一气之下的胡言乱语,以他的性格,他说出这样的话,就真有可能会去做这样的事。
被蒙骗了二十八年,屈辱是次要的,亲生女儿被迫和他骨肉分离,其中的痛苦和辛酸,才是最叫人无法承受的。
江折柳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听到月月和木木的名字,眼睛里才渐渐有了光,可又很快被泪水浸润,染湿了他的脸颊。
知道他情绪不稳定,又怕他真的会想不开,季连城安抚他:「交给我。您应该知道,我很有钱,之前给首都医院捐了一两亿的检查器械,对我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您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可以用钱去解决的。」
「而您要做的,就是用余生,来求得月月的原谅。」
「您想一想,以后的日子,有月月和木木陪着你,你们一起生活,一起去给木木的姥姥扫墓,你看着木木长大,带她上学,甚至,还要看她工作,结婚……这些,您不期待吗?」
江折柳的泪,无声地往下流。
他喉头哽咽,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良久,他才道:「我,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以后和你们一起生活,我可以看着木木长大?真的可以吗?月月她……会原谅我吗?」
「会。」季连城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您也许不了解她,但您一定了解郁空青小姐。月月是您和她的孩子,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谢谢你,谢谢。」江折柳艰难开口:「我现在就想见她。我想见我的女儿,可以吗?」
还要亲自出马
季连城为难道:「您的身体?」
江折柳腾地坐起来:「我没事……」
他话音未落,就因为动作太猛,眼前一黑,又重新倒了下去。
季连城连忙上去扶他:「您没事吧?我叫医生……」
「不用。」江折柳开口阻止他,又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没事,我想见月月。」
季连城叹口气;「您现在这样,月月见了也不放心。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我先和月月说一下,您觉得呢?」
江折柳满眼都是痛楚:「可是,万一你和她说了,她不想见我怎麽办?」
「不会的。」季连城只能这麽安慰他:「月月可能会生气,但她不会不见你。」
刘志勇那样的人,她都见了,还叫叔叔。
何况江折柳还是她一直崇拜的榜样。
只是,越是这样,可能白西月心里越是难受。
季连城想起之前一件事。
那时候,江折柳刚刚拒绝了白西月要去进修的事,白西月偶遇江如影,江如影幸灾乐祸,说的话不怎麽好听。
回家白西月跟他说起来,还发牢骚「她爸是江折柳有什麽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