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相框。
很老旧的木头相框。
木头边缘很光滑,顔色有深有浅。
浅色是原色。
深色的地方,是被人长久摩挲而染上的印记。
相框里,是一张女人的照片。
如果有认识白西月的人看到这张照片,估计会大吃一惊。
因为,照片里的女人,和白西月很像。
不说一模一样,至少有七八分相似。
不止容貌,就连笑起来的神态,都那麽相同。
乔鹤见过白西月笑。
白西月的容貌,比相框里的女人还要昳丽。
乔鹤清楚地知道,那是因为,白西月的父亲,容貌也非常出色。
而白西月,集合了他们二人的所有优点。
才能生得这般漂亮。
乔鹤的指甲狠狠掐进了掌心。
相框里的女人,依旧毫无知觉地笑着。
这是在嘲讽她吗?
乔鹤心里的嫉恨,像是恶毒的眼镜蛇,吐出了黑色的信子。
凭什麽?!
凭什麽她能一直占据江折柳的心?
人都死了还让这个男人魂不守舍?
难道就因为……就因为她给他生了个孩子吗?
乔鹤嫉妒的五官已经变形,原本称不上漂亮的一张脸,变得扭曲而丑陋。
她擡起手,把相框狠狠摔在地上。
这还不解恨,她又擡脚在那破碎的玻璃上踩了好几下。
然后,她蹲下,把那张已经发黄的照片,从一堆玻璃渣子里捡了出来。
她对着照片开口:「你已经死了,就算他心里有你,那又怎麽样?现在在他身边的人,是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二十七年的人,是我!每天给他做饭洗衣服的人,还是我!你羡慕吗?」
她笑着起身,近似癫狂地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啊,还有啊,你用自己一条命换来的女儿,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