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我和女孩们带着装满十多车的药品出发。
数月前我和周母目送周瑾离去,数月后周母握着我的手细细叮嘱,红着眼睛让我平安归来。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选择了一条不好走的小路。
适逢大雪,路途难行,大家都沉默的,坚定的往前走。
风像刀片一样割在脸上,我咬着牙,不肯放慢速度。
自我出生以来,就是被随意欺凌的对象,庶女的身份从未让我有些许喘息的时刻,就连娘亲去世,我都没能力给她寻一好的墓地。
我该规规矩矩的在嫡姐面前伏低做小,该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潦草嫁人,该学习女红女工为夫君打理家事,这世道枷锁太多,一层一层的压在这些没有身份地位的女子身上,都是我该,我能。
可我偏不!
我偏要打破这层层枷锁,带她们闯出一条路!
12
半个月的路程,我们一周就赶到了军营。
看到周瑾的那一刻,我悬着的心骤然放下。
周瑾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不敢相信我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扬着马鞭冲他笑。
来不及多话,还未染病的将士们卸下药物,林然她们立马进军营查看情况,着手医治。
周瑾紧紧的把我搂住,“姝妍。。。”
我笑着推开他。
现在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疫病来势凶猛,军队战斗力大大下降,医治还需要时间。
可是西北蛮夷虎视眈眈,就等大部分将士病倒。
时间就是生命。
林然她们没有一刻停歇,熬药照看病人,研制更加快速生效的药物。
“你不该来的,若是蛮夷进攻,我怕是护不住你。”
周瑾搂着我,声音轻颤。
我拍了拍他的背,要他放心。
短短几日,疫病就没有再蔓延的趋势,已经染病的士兵也有变好的趋向。
军中剩的战斗力不多,蛮夷却不同寻常的安静,没有一丝进攻的迹象。
周瑾稍显不安,派出一小队去查探。
然而就在小队刚出去时,蛮夷也派出先头兵进攻了。
人数不多,但对现在的大燕军队来说,还是十分危险。
周瑾翻身上马,“姝妍,去帐篷里,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还未病愈的将士纷纷撑着身子,拿起武器,准备迎敌。
面对周瑾焦急的神情,我摇了摇头,与他一同翻身上马。
小荷她们更是让患病的士兵躺下,齐齐上马,拿起武器。
烈马在她们手下乖巧无比,仿佛认主了一般。
这么多年来,哪怕沈梦鸳刻意克扣我的份例银子,苦的只能半夜偷偷去厨房偷馒头果腹的时候,我都没有停过小院的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