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王爷还说什麽了吗?”江瑟瑟问。
忠伯摇了摇头,但见江瑟瑟似乎有些失落的神情,他转动脑子,自行补了一句,“王爷今日有些忙,许是没法子赶回来陪您一起用晚膳了。江姑娘这几日为了王爷的事没少费神耗力,甚是辛苦,姑娘吃过晚饭便早些休息吧。”
江瑟瑟望着刚从山顶上冒出来的日头,有些茫然。这忠伯,在说些什麽呢!
“哦,姑娘,早膳已备好,请您移步饭堂。”忠伯又道。
事已至此,江瑟瑟也不打算计较那麽多了,她朝忠伯点了点头,又朝着饭堂行去。
饭后,看了会儿杂谈奇书的江瑟瑟总觉得心中不静,便又寻了几个家仆过来,请他们帮忙从后院的桂花树上摘了两篮子桂花,正好趁着今日閑来无事,学着做些糕点打发时间。
虽有些笨拙,但也算是自得其乐。
而宫中的裴霁舟就没这般好命了。傍晚时分,他和傅斯远分别站在宣和殿大门两侧,像两尊门神般威风凛凛,如炬的星目扫视着每一位外邦来使,势要让所有心怀不轨着现出原形。
傅斯远向着来客揖礼相邀,迎完一波后,他缓步靠近裴霁舟,询问道:“听陛下说,王爷已查到行刺娜拉公主之人了?”
裴霁舟看了傅斯远一眼,随即点头道:“已有了眉目,只是还未找到人。”
“这个不急。”傅斯远宽慰道,“西京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而今苏勒的避身之处已被端,其它地方也尽在我方掌握之中,只需费些人力,不出日便能将其揪出来,怕只怕他们察觉到事情败露后,偷偷离开西京。”
“不会。”裴霁舟笃定道,“苏勒来京必定另有原因,如今谋事未成,他不会轻易离开。况且,东西南北四座城门皆由我所辖的南衙禁军接管,不会让他轻易逃出城去。”
“王爷有此信心,难怪陛下今日心情甚佳!”傅斯远道。
“就是不知今夜能否安生些?”说话间,傅斯远看向远处从轿辇上下来的娜拉,以及紧跟其后的突厥二王子阿木古。
裴霁舟随之看去,便见阿木古快步赶上了前方的娜拉,寒暄道:“听闻娜拉公主日前遇刺,小王甚为挂念吶,本想着前去探望,奈何被人挡于门外,无缘得见娜拉公主。”
娜拉此行与婢女达娃皆以纱巾覆面,遇着上前打招呼的阿木古,娜拉回礼道:“多谢二王子关心,娜拉一切安好!”
阿木古踩着两梯为一步,却又刻意放慢了脚步等着娜拉,“那就好!对了,娜拉公主可知是谁要刺杀你?”
娜拉警惕地看了阿木古一眼,并未作答。
阿木古却笑道:“公主莫忧,小王并无恶意,只是公主遇刺,小王却无端成了首要嫌疑人,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这才格外关心此事。”
娜拉与丫鬟达娃对视一眼后,致歉道:“因娜拉之事给二王子造成了困扰,娜拉深感歉意。”
“哎无妨!”阿木古挥手道,“小王不是来责怪公主的,就是关心,关心而已!”
两人说着话,不觉已到了宣和殿外,傅斯远上前迎道:“娜拉公主,二王子,请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