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範遮吓得双手不停地颤抖着,“出大事了。”
裴霁舟眸光一凛,他听範遮道:“这些信都是一署名为言福君的人写的,他在信中询问城中是否一切準备妥当,对方在等他的回信,并寻找合适的时机入城。”
“可最近东边并无乱事。”裴霁舟道,“若真的敌军蹿入登州,我方不可能一点儿都察觉不到。”
“坏就坏在这儿。”範遮急道,“他们并不打算用传统战术攻城,而是準备向京中投毒。”
“投毒?”裴霁舟不解。
範遮又道:“信中只提到了‘毒’和‘病’,但未明确提到他们会用什麽方式投毒。”
裴霁舟脑海闪过胡氏兄弟的死状,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事关重大,还请範寺丞不要外传。”裴霁舟道,“本王自会向圣上禀明。”
範遮喏喏道:“是,是。”
从鸿胪寺出来,裴霁舟思忖再三,还是转道朝着皇宫去了。但好巧不巧,前来传话的顺安说圣上偶染风寒,正在寝宫休憩,让他明日再来。
裴霁舟心紧了一下,急道:“圣上病得重吗?身体可还有别的异样?太医怎麽说?”
顺安淡声道:“王爷不要担心,太医已来瞧过了,就是风寒,且无大碍,圣上就是觉得有些疲乏所以要多休息。”
“公公,我能进去看看舅舅吗?”裴霁舟心里始终放心不下。
顺安顿了顿,还是拒绝了裴霁舟的请求,他道:“圣上入睡前命奴婢守着门口,任何人都不让进。王爷还是请回吧,等圣上醒了,奴婢会将王爷的挂念转述于圣上的。”
闻言,裴霁舟也不敢强求,但他还是嘱咐道:“还请公公时刻注意着圣上的病情,如有异样,尽快报于我。”
顺安点头称喏。
裴霁舟打道回府时恰巧路过了平昌伯府外,见那里人群攒动,忍不住凑过去瞧了一眼。
“怎麽回事儿?”他问身旁那个踮着脚看热闹的菜农。
菜农头也没回,一脸戏谑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吗?听说平昌伯的儿子李弦李公子跑去逛青楼了,去的还是那个发生了命案的泰兴苑,仇将军要带李公子去看大夫,但那李公子许是为了颜面死活不承认,正僵持着呢。”
“听说啊,平昌伯夫妇已经气晕过去了,少夫人也正在气头之上,摔了好些东西呢。”另一人补充道。
裴霁舟心道不言办事儿也不知低调些,别说对方是平昌伯之子了,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是要脸面的。
裴霁舟赶紧从人群中退了出来,回府后便让人通知仇不言从平昌伯府撤了出来,随即又亲自带了华伯景去给李弦探病。
“都说了这病不会传染,你们却总是不信。”华伯景拗不过裴霁舟,念在那几壶酒的情面上,他还是给李弦把了脉,“除了有些肾虚外,没别的大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