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挑眉,&ldo;你这是为五斗米折腰啊。&rdo;
云和嘀咕道:&ldo;二百万,可不止五斗米。&rdo;
&ldo;况且,谁知道衡昱那麽难缠,要是程非一那种好忽悠的,收十个我都不带怕的。&rdo;
胭脂听完前因后果,对云和升不起丝毫同情之心。
&ldo;自己收的弟子,跪着也得教下去。&rdo;
她将最后一杯酒推到云和面前,&ldo;喝完酒就早点回去吧,你现在醉倒在我的酒楼,可没人来接你回归云峰咯。&rdo;
云和的脸上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她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慢悠悠地站起来。
&ldo;我有腿,我自己会走。&rdo;
&ldo;不用人来接……&rdo;
胭脂将人送出酒楼,便给吉春传讯‐‐
&ldo;你们道尊多喝了两杯,给她先备上醒酒汤。&rdo;
四方城到归云峰的路,云和早就不知走了多少遍,闭着眼睛也能走回去。
她迎着夜风,晃晃悠悠地走到归云峰下,远远看到一个人影立于山脚。
云和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若是让峰内弟子看到她这副醉酒的模样,总归不太体面。
云和一步一晃地走近,那个人的面容却在酒意中显得模糊不清。
他的声音被风轻轻送到耳边,&ldo;你又喝多了。&rdo;
语气无奈,却带着难言的包容。
云和更恍惚了。
今年的胭脂酒,仿佛比往年的更烈更上头了。
一个早早飞升的人,都能再次出现在她眼前了。
云和的脑子几乎成了一团浆糊,她极慢极慢地擡起一只手,指向对方。
&ldo;你,不该……&rdo;
话音未落,云和一头栽了下去,却在半路陷入一个微凉的怀抱。
&ldo;睡吧。&rdo;
&ldo;睡一觉,就好了……&rdo;
翌日,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在床头,却被垂下的床幔挡得严严实实。
窗外的鹅叫响过三巡,昏暗的床幔里陡然传来一声突兀的闷响。
云和一边倒抽着凉气,一边揉了揉撞到的额头。
&ldo;好痛。&rdo;
她迷迷糊糊地从床榻上坐起身,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麽。
她好像多喝了两杯,从酒楼一路走回归云峰,然后……
然后呢?
她是怎麽回到洞府,又是躺到床上,却是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云和用力摁了摁眉心,感觉刚刚撞到床柱的地方更痛了。
这时,吉春端着早茶走进室内,看到坐在榻边、神色暗淡的云和,惊呼一声:&ldo;道尊,您醒了?&rdo;
云和有气无力道:&ldo;我昨日是怎麽回来的?&rdo;
吉春欲言又止。
云和心里忽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ldo;我发酒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