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天艮,你也知道,我去参加那个竞赛也拿不到什么奖。而且,我现在不是那个心情。”夏雨这次说的清楚了。天艮今天匆匆过来主要就是想问清楚夏雨到底去不去竞赛了,周末怎么安排。“没事儿,天艮,你去吧。周末我跟夏雨都说好了,”林欣欣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艮,估计下面的竞赛加油还没说出口,又被夏雨拦了下来。“没什么好磨叽的,让他去就是了,我们等着看看真奖牌张什么样子呢。”天艮品了品林欣欣说道一半的话,在想夏雨周末会跟林欣欣说好什么呢。只是不好再问出口,就借着竞赛的话搪塞过去了。“还说是什么感恩节呢,这不就是跟你的道别宴嘛。来,怎么说来着,祝你金榜题名。”夏雨紧接着就爽快的举杯庆祝了。“就算不是为了感恩节,那个叫‘送行’,不叫‘道别’,不考竞赛了,就好好补补语文去。”天艮笑了笑,轻轻碰了下杯子。再坐下来,饭是在开心的氛围下吃完的。想想虽然只是一个周末,但莫名的忐忑,莫名的心悸,让天艮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命运命运天艮周五一大早还是帮夏雨和林欣欣做好了早饭才打算出门。收拾好了东西,正打算一个人先走了,夏雨穿着件睡袍走到了厨房。睡眼朦胧的跟天艮挥了挥手,“加油啊,等你回来了才有好吃的。我们这边都会好好的,你都放心吧。”夏雨短短一句话,把天艮要问的要嘱咐的也都说出来了。本来想直接走的,心里有些牵绊,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脸上还挂着瞌睡的夏雨;洒脱的短发,聪慧的双眸,微扬的嘴角,再往下看就是一身火热的魔女身材了,一件睡袍太单薄,盯着看上去,不自觉身上也有些热,天艮还是推门出去了。想想就一个周末而已。物理的预赛和复赛都是在渤海市内有会场的,不用如此兴师动众,大家周六考了来就是了。可到了决赛,只能跑到省会城市参赛。一大早,天艮跟着领队老满坐上了铁皮火车,赶到省城正好得2个小时。参加决赛的一共没有几个人,来站台送行助威的家长倒是不少,但基本都是退休在家的爷爷奶奶们,父母毕竟家家都是双职工,没看到有过来的。天艮的奶奶腿脚不好,一个人走到火车站这种事儿,如果来了反而给孙子添麻烦,这点奶奶是知道的,所以天艮更是一个人轻装上阵了。到底是最后决赛的几个男生,晃动的铁皮车里不适合看书,正好大家聚在一起聊天了。老满看刚刚站台几个老人还有夸张挥泪送行的,想就着这个话题正好问了一圈,竞赛回去最想看到亲朋好友什么表情。对这种正统讨论,大家随口应付着聊了聊,马上有活跃气氛的来了,“那,回去最不想看到的亲友嘴脸是什么样的啊?““哈哈,这还用问,开门不看脸,张口就问能不能拿奖牌这种臭脸老娘呗。”“明知道我是去干什么,我爸,一张嘴肯定就瞪着死鱼眼问,‘你小子干什么去了。’”“我妈,一张擀面杖擀出来的死驴脸,天天信奉什么严母论,都快把自己都打扮成阎王了。”天艮听着几个人拿家里人取笑的一个劲儿升级,还没等张嘴,络腮胡就替他说了,“天艮好啊,回去一排小妹妹等着给接风吧。各个春风得以喜笑颜开的,所以快听不懂咱们哥儿几个唠的家常了吧。”络腮胡犀利起来可真是不留情面。“真是!天艮,你那几个小妹妹站成一排出来,可是各成一派,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组合惟妙呐。”这几个人也是狠,嘻嘻哈哈起来不给天艮说话的机会,“不过,你那几个妹妹,最近好像过一阵子就少一个,让你给送哪儿修仙去了?”“瞎说什么!”天艮还没来得及反驳,又被封上了口。“天艮,这话你可搪塞不过去啊。的确呀,开始先是咱们的校花林欣欣,人间蒸发了好一段日子,又回来了。接下来,祝洁也不来了吧。最近,连从不缺席的赵璐也隐身了,你说下一个,会是……”天艮堵了这一个的嘴,捂不住那一个的口,听着这话越来越不像了,天艮干脆骑到了络腮胡身上,假意撕打起来,几个人才饶过了天艮的妹妹话题。等再平静下来,天艮开了瓶可乐,想让碳酸把脑袋里混沌的不安冲散,可喝到胃里又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不舒服。天艮一个从不迷信的人,但此时心里的挂念和牵绊却像带着重砣的锁,拽着天艮的心脏在一点点下沉,让车窗外面初冬的田园景色都倍感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