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大叫:“这叫没有任何危险?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看那边。”夏时镜抱着李父的脑袋——这个动作吓了李父一大跳——让他看向李明欣牌位,“今天是李明欣葬礼的日子,我需要你好好地陪她走完这最后一程,就像每个痛失最亲爱的女儿的父亲那般,我不关心你对她到底有没有爱,总之今天你必须得是一位伤心的父亲,能理解吗?”
李父惊骇看着夏时镜,谨慎地点头:“我会的。”
“很好。”夏时镜放开李父,“半小时后出发去墓园,你们好好准备一下,衣服在旁边的柜子上。”
谢锋看着李父小心翼翼走到李明欣牌位前,眼里的惊慌逐渐被吃惊、难以置信和复杂的情感替代。他看看李母,后者也看看他,然后两个人都转过头去。
齐信抱了抱夏时镜:“辛苦了。”
夏时镜回抱了抱。
谢锋皱着眉,等两个人分开,对夏时镜说:“你就不能温和一点邀请长辈吗?”
“他不配合。”
“不配合就直接绑架?”
“你要是不满意,就自己把事情做好。老是把小欣是你最看重的家人放在嘴边,结果她死了,你连后事都没考虑过,这不合适,你不觉得吗?”
“……是不合适。”谢锋双手握紧,艰难地说,“可小欣会喜欢你做这些吗?小欣早就不想活了,只想尽快离开,跟这狗屁世界一点瓜葛也没有。”
夏时镜说:“她当然会喜欢。我们都是夏形的孩子,传承自夏形的家庭观念——一家人就该互相爱与信任,没有任何事情能影响这一点。小欣一点都不想看到他们幸福地过自己的生活。”他扫了眼李父和李母,“她想要他们和自己仍是一家人,如果他们不愿意,那他们就该失去所有一切,变成世上最无助的可怜虫,唯一获得幸福的出路就是回到她的身边。”
谢锋脱口而出:“不可能,小欣绝不会做这种事!她可不是你!”
“是的,她不是我,她想做个好人,所以她死了,什么都没捞到。”夏时镜说,“所以呢?你要把他们好好地送回家?让他们当今天什么因为没发生?”
谢锋犹豫了很久,最后黯然挤出一个字:“不。”
李父和李母穿着丧服,静静站着。殡葬礼仪师表情肃穆念着悼词,念完后,众人闭上眼睛,怀念逝去的人。墓园工作者将死者的衣服和遗物放入墓中,盖上墓盖,立起墓碑。
死者的父母睁开眼睛,沉痛看着冰冷的墓碑。
葬礼结束,夏时镜走向李明欣的墓。李父和李母在墓前低声交谈,气氛沉重,李母时不时抹一下眼泪。
夏时镜把他们的手机交还,说:“可以了,我送你们回去。”
“我想再待一会。”李母说,“不用管我,我会自己回去。”
李父看了眼李母,对夏时镜说:“我也会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