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匕说:“感谢你的关心。”
她撩了下额头的发丝,叹着气:“越来越多的人陷入副本出不来,我好害怕。”
尸匕:“害怕是正常的,不过不能被害怕给控制了。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奇迹才会踏上这条道路,作为交换,同样也需要付出份量堪比奇迹的代价。”
“我明白,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许愿。”
尸匕拍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你是英雄,英雄的道路总是艰难坎坷,请你坚持下去。”
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会的,抱歉,我不该这么软弱,我不应该传播消极的情绪。”
尸匕:“别这么想,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会互相帮助。”
“对了。”她想起一件事,“王舒浩死了。”
尸匕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沉痛,没有说话。两个人在活动室外沉默,静静地哀悼同伴的逝去。
她再次开口道:“曾天虹上一个副本和王舒浩在一起,王舒浩没能坚持到出本,只有曾天虹一个人成功通关。现在他的精神状况很差,应该是在副本里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但他不肯跟任何人交流。”
尸匕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尽快去见见天虹。”
与组员道别,尸匕心情沉重走进活动室。
他的朋友,隐泊互助小组主持人何允瑜,正站一扇窗户前,望着窗户外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位友人经常这样,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其实是在晒四肢。
尸匕走过去,拖来一条椅子,在朋友旁边坐下。他看了看窗外,窗外是天空,阳光灿烂又寻常,一片云都没有。
尸匕说:“阿瑜,舒浩走了。”
何允瑜仍旧眯着眼睛晒太阳,听到这句话只是轻轻地点了下脑袋,表示知道了。
尸匕接着说:“你去看过天虹了吗?”
何允瑜再次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要准备好不久之后对曾天虹进行强制管控。”
“到这么严重的程度了吗?”尸匕忧郁地抓抓脑袋,然后沉重地叹了口气,“晚些时候我找天虹好好聊聊,希望他能坚持下去。先不谈这个,我在上一个副本里遇到了一个人,巧合之下我目睹到了一些那个人的一些过去。”
何允瑜漫不经心地说:“你想拉谁进互助小组,直接拉就行,不用问我的意见。”
尸匕:“不,我只是觉得那个人的过去有些意思。”
他停顿了片刻,小心地斟酌用词:“你以前在山上遇到的那个男人,把一座山划为自己私人领域的那个……”
何允瑜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好起来,抓了抓自己的手臂,又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好像尸匕这句话让他忽然变得四肢发起痒来。“我真后悔以前多嘴跟你说了太多事情。”他抱怨道,“别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还有那一切,否则别怪我翻脸。”
“抱歉,我不说了。”尸匕站起来,帮何允瑜按了按他的手臂。手掌下的皮肤与肌肉被晒得很温暖,这是珍贵的四肢,人维持正常生活和尊严的不可或缺的部分。
何允瑜把尸匕推开:“你到底要干什么?”
尸匕:“我遇到的那个人,小时候在深山生活,有一个很可怕的父亲,有没有可能,父亲和那个男人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