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栀早就不耐地扶开树枝,用眼神剜着他们。
那祖上配享太庙的却不识趣地跳了出来,同样调笑道:“力挽狂澜是绝对不可能了,谁都以为丞相大人乃是寒门出生,谁还会记得他身后会有这样的世家?如此看来,倒与那牝鸡司晨有异曲同工之妙,衰败再即啦!”
江潜这些年听过的风言风语不少,人言不足畏,他早已介怀,只是此时的言栀正如野马脱缰一般打开他拉着自己的手,从松林间窜了出去,那四人受惊一般皆注目与他。
“是您!”那书生见了言栀不禁眼放精光。
言栀站在四人之前,恶狠狠地瞪了那太庙一眼,随即对着书生道:“还要在这儿待多久?前面的辩论又要开始了,再不去,判你一个不敢应战的名头,看你以后怎麽替寒门放权!”
“这又是哪位寒门子弟,竟这般不知礼数!”许氏兄弟瞧了言栀,不知他为何人,但瞧见了书生的欢喜模样,便断定他也为寒门子弟。
言栀凝视着说话之人,冷笑出声:“躬逢盛况,我是大开眼界了。”
而林中的江潜担心似的攥紧了拳头,正要迈出步子,却也被恭叔霖拉住了手腕。
恭叔霖摇了摇头。
“你你看什麽!”
言栀压着怒气,声音从咬紧的牙关处挤了出来:“我看你这体格,我一拳下去你能断几颗牙!”
那人气势稍减,却佯装镇定地沖他喊道:“我乃南厉许氏嫡长孙!你算老几?”
“是啊!这二位可都是南厉的世家嫡孙,你可别沖撞贵人!”那太庙出言道。就连书生也过意不去,拉了拉言栀的衣袖。
言栀怒极反笑:“贵人?你算哪门子贵人?早早地滚一边去免得遭人嫌!”
“胆敢出言不逊!”那太庙突然沖出人群直向言栀,俨然一副要与他拼死搏斗的模样,只不过尚未近身便被言栀一脚踹翻在地,痛得说不出话来。
“我哥江潜!”言栀愤愤道。
那书生怔愣半晌,方才在马车上只以为他是受邀而来的公子,却不想是相府的公子。
他在四下阒然之时又补了一句:“是你们出言不逊!公子!我们不与这帮无耻之徒计较!”
言栀与他面面相觑,良久,方才问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段竹翕。”书生躬身行礼。
江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而面对江潜的到来,另外三人显得更加惊慌失措,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