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疏林,江潜同样反应出了些许什麽,他换做轻松模样,道:“谢公子若是无事便先回府吧,想必尚书在御书房一时半会是出不来了。”
“对言栀也被叫去了御书房,丞相大人,今日是我的过错,害的言公子也一同遭了罪。”谢疏林以为言栀是因为与自己窃窃私语才被皇帝传唤去斥责,不由得心生愧疚。
“无妨,”江潜一笑付之,道:“谢公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待谢疏林被蔺阳牵出了宫门,四人才无所顾虑。
“今日之事,若无太子”
“皇姐不必言谢,不过本宫有不明这期间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魏籍低声插口道,被他盯着的洛尘笑不免心中惶恐,但神态尚还从容。
洛尘笑上前解释道:“梅花本为下官纪念与殿下多年情谊这才为之,却不想弄巧成拙,坏了大事。”
魏阶蹙眉,心中思忖半晌,这才开口道:“这其中肯定出了差错。”
“如此,二桃杀三士般的计谋,殿下们还看不明白麽?”江潜叹道,见洛尘笑微微摇头,魏氏姐弟缄默,俨然一副心知肚明但无可奈何模样。
江潜只好再问:“这图样是你自己拟定的吗?”
“不,”洛尘笑否定道:“是与司宝与司制一同商议,这才定下的。”
“刘司宝今日常在沁雪宫伺候。”魏籍喃喃道,沁雪宫乃是贵妃居所,贵妃所出两子,魏籍丝毫不顾身为魏邤长姐的魏阶如何思虑。
但察觉出她神色有变的还是洛尘笑,她打着圆场道:“大抵是二皇子与谢二公子又看上了什麽花样,求着司宝变着法子做也非毫无可能,他俩不是常常如此吗?”
“此番不同,你不必为他开脱。”魏阶强颜欢笑道,但还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江潜却不留意三人对话,眉宇间闪过些许迟疑,未几,他低声提醒道:“恐怕事情并非如此简单,只恐怕有人与二殿下想到一块去了。”
“谁?”魏阶问道,她急于答案。
本以为故人相见当该煮酒一壶,閑谈一二,互相坦诚相见一诉过往,却不想是如此剑拔弩张模样,不止是让江潜一人寒心。
江潜道:“真正推动暗流的是碎云,碎云背后之人不言而喻,这一场风波便是由他挑起。”
魏籍立刻领会了江潜的眼神,顺着往下说道:“可作为交换呢?碎云的徒弟是谢闻枝的至交,他既已为陆相宜触犯衆怒,朝野上下都得罪了个遍,又岂会不与碎云一同寻他下落?”
“但谢闻枝太贪心了,他不单单是想要陆相宜现身那般简单,”江潜语气甚是轻松,温文尔雅,恍若置身事外。
他缓缓开口道:“他还想要一箭双雕,一石二鸟。”
谢、言二人被冯诠引至了御书房外,魏煦昭一声令下,谢闻枝便恭恭敬敬地先进了大殿,徒留言栀与冯诠二人在外等候。冯诠此人服侍魏煦昭二十载,对其心思脾气摸得极度透彻,魏煦昭是威严不可犯的开国皇帝,冯诠虽只是一介宦官奴才,却也耳濡目染,沾染了一身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