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宗政鸢走下高阶蹬蹬几步上前拎起赵盈锐。赵盈锐一肚子心事被宗政鸢吓蒙了,在他手里鸡崽子似的。宗政鸢蹙眉:“丧。笑一个。”赵盈锐瞬间脸色一变,士可杀不可辱,当他是卖笑的?宗政鸢伸出两个手指,抵在赵盈锐紧绷的嘴角,往上一岔。他看赵盈锐的脸一上午,就是不得劲。现在终于舒坦:“多笑。”
赵盈锐激烈反抗,宗政鸢松了手,赵盈锐一脸愤怒。
“你舅舅不来,就放你来打探消息,酸唧唧的小家子气。要来大方儿地来,这闹得跟耍性子回娘家似的,难不成还得摄政王去府上哄?”
赵盈锐指着宗政鸢手指颤动:“你你你你你你才回娘家……”
宗政鸢非常泰西式的一摊手:“我娘家在山东。”
摄政王忍无可忍:“什麽乱七八糟的!”
宗政鸢亲切一拍小赵肩膀,拍得赵盈锐一颤悠:“跟你舅舅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他肚里撑不了福船好歹也得有艘游艇。不要把事情办得馊了,闹脾气闹到现在,差不多得了,啊。”
赵盈锐气得想昏厥,硬挺着一口气就是不倒。
出宫宗政鸢直接出城找周烈打架,李奉恕记挂着那几个愣头青干活怎麽样,骑着飞玄光沖回家。王修头疼一上午,快中午才好些,恹恹地喝一杯茶:“早上周烈的传令官来了,周将军有事请求入城上奏。”
李奉恕站在王修身后揉他的太阳穴:“很久没一起吃晚饭了。”
“小花酿酒胡加什麽了,怎麽劲这麽大……今晚灌周烈一顿,看他怎麽样……”
周烈要进城的原因很简单,那帮山东兵问京营有没有进宫看看皇极门。
答曰没有。
山东兵说你们看大门这麽久都没瞧见过大朝会什麽样麽?那我们赚了,我们就是来送租子的。
京营就沸腾了。既然这帮乡巴佬都能去皇极门,那他们也行!他们说是京营,其实是旧京营里千里选一地挑出来的,全国精锐中的精锐。周烈正在跟皇城戍卫司指挥张敏叙话,感谢张敏配合放轻兵营大规模地进城还维持京中稳定没出岔子,突然一阵吵闹。周烈出门问怎麽回事,京营的一个把总急匆匆跑来:“轻兵营说自己去过皇极门让摄政王检验过了,京营也想……”
周烈第一个反应是想呵斥“胡闹”,脑子里蹭地跳出一个一身火甲的小人耀武扬威地扭动。宗政鸢。周烈捏捏鼻梁,忽而改了口风:“将士训练辛苦,让殿下检验一下是应该的。我先禀明殿下。”
把总本来是準备挨骂的,周烈这麽一说他倒愣了:“啊?啊……”
传令官中午回城外,说摄政王召。周烈没吃午饭骑马进城正撞上来跟他找茬的宗政鸢。宗政鸢骑在马上伸个懒腰:“松快松快?”
“我有事要去鲁王府。”
宗政鸢嗤笑:“昨天晚上跟我一起回去不得了,矫情。”
周烈看他一眼,拒绝回答。
周烈奔到鲁王府,被鲁王府热火朝天的耕地运动震撼一下。李奉恕穿着短打拄着锄头扇风,看见周烈来了,笑道:“你不会晚上再来,现在来错过午饭点不说,大下午的你还得帮我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