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好几天没来睡午觉,王修还怪想他的。王修袖着手站在门口瞧着宗政鸢:“猜你得来。你这梨花白酿酸好几坛了,终于成功了?”
宗政鸢严肃:“我有军情跟殿下禀报。”
王修翻个白眼,领着宗政鸢走到书房门口:“进去禀吧。晚上喝你酿的酒,要还是酸的,你自己把这一大坛全喝完。”
宗政鸢回嘴:“酸的其实可以当醋。”
“呸。”
李奉恕在看坤舆万国全图。山东,京畿,辽东,九边,一直向南,向海……
“孔有德跑了。他现在应该是穿过朝鲜进建州了。”
“嗯。”
宗政鸢站在李奉恕身后,一起仰头看坤舆万国全图,赞叹道:“煌煌大晏。”
“孔有德知道些什麽?”
“我要是黄台吉,估计已经差不多都知道山东的军政了。孔有德是个守备,山东军政什麽都瞒不了他。轻兵营的事我也是瞒得千辛万苦。孔有德在山东时上头不知道罩他的是谁,他刺探不到轻兵营的事京中一堆参我私自练兵意图谋反的。……多谢殿下帮我担待。”
“说正事。”
“正事就是,关宁铁骑为什麽配那麽好的水师?山东登州水师就没见过蜈蚣船,大连卫有五艘!”
李奉恕沉默。
“殿下,你说黄台吉现在知不知道只要拿下大连卫,渡海攻山东,则不必非要过山海关?”
李奉恕眉头紧皱。
“我的意思是,干脆把大连卫的水师全部撤到登州莱州。起码阳继祖挡不住女真人了,女真人也用不到福船蜈蚣船渡海。”
“放肆,我看是你想要那些船!女真人起自内陆,哪里懂海战。”
宗政鸢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女真人不会,各种叛徒和中行说可他妈会啊,殿下。大连卫一投降,多得是给黄台吉驾船掌舵的!”
李奉恕眼皮一跳,怒视宗政鸢。宗政鸢非常坦然:“不是有个谁去了麽?现在建州上下,多少汉臣,您不会不知道。”
李奉恕把这朵大毒赶出去:“我自己想想。”
宗政鸢叹气:“臣说了,臣不死于口,殿下答应了,所以臣一贯直言相谏。”
“滚蛋。”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