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阙一把将她推开,眼中戾气更盛起来,指骨分明的手猛地掐住她的细颈,不由分说地往后一摁,将她甩到墙上,灰色的眸中掠过一抹厌恶与嗜血。“砰。”一声重响。贺盛璃被撞得骨头都快碎裂开来,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厉天阙,艰难地从他手底下挤出声音,“二哥,我是你妹妹……”不管怎样,她都是厉家名下的女儿,是他的妹妹。照他母亲的遗嘱,他不能杀她。“然后呢?”厉天阙冷笑一声,语气阴沉到了极点,“然后你就可以搞我女人?”听到这话,贺盛璃浑身一凉,一时间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哪一桩,拼命摇头,“没有,我没有,二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怎么你以为我今天找你是来听你解释的?”厉天阙嘲弄地说着,猛地握紧她的脖子就把她往上送。贺盛璃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双脚一点点离开地面,窒息感疯狂袭来,她惊惧地睁大眼,双手拼命地去抓男人的手,却怎么都抓不动。死亡,就在眼前。她的脸一下子涨成了血色,脖子被握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中的阴冷在告诉她,他对她是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为什么……她比楚眠到底差在哪里?她可以替他去死,他居然要为了楚眠杀自己?一滴眼泪从她的眼中滑落。厉天阙站在她面前,眼中冷得无动于衷,继续握着她的脖子往上送。“……”贺盛璃被吊在那里,痛苦、无法呼吸,脑袋被充斥黑暗。她的手逐渐失去力气,慢慢垂下来。厉天阙的手忽地一松,贺盛璃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剧烈,氧气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她狼狈地坐在地上,脸上挂着泪,拼命地呼吸这一刻的新鲜空气,呼吸到颤抖,双眼惊恐地看着面前男人笔直的一双长腿。半晌,厉天阙在她面前蹲下来,双眼盯着她,语气阴沉到极点,“贺盛璃,离我女人远点。”“……”贺盛璃害怕地看着他,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我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要是下次还有人因为你去给我女人放蛇这些……”原来是为这件事。还好不是她两次要杀楚眠的事。她知道厉天阙的手段,还好这两次她都做得最为隐秘,根本查不出来证据。贺盛璃瘫坐在地上,急切地道,“我没有,那蛇跟我没关系,我喜欢香辣都来不及,怎么会害她呢?是那几个人,是他们想巴结我,才去害香辣的,我也很难过,要是香辣为此受了伤,我真的是百死也难……”“那你就去死吧。”厉天阙蹲在她面前,一双眼幽沉得可怕,“你只是个养女,我看你老实本分才留你到现在,要是你的存在碍着我女人,我就算不亲手杀你,也有一百种方法逼你自杀。”“……”闻言,贺盛璃吓得面色惨白,恐惧万分地看着他。可饶是如此,她对他也是恨不起来。她只是不甘,他为什么可以为了楚眠做到这份上,却对她一点都不在乎。“懂了?”厉天阙阴沉沉地问道。“懂了。”贺盛璃僵硬地点了点头,“我会离她远一点,不让旁人为了巴结我去动她。”“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再有人向她下手,哪怕只是动她文件一下,你都自己找根绳子上吊,别等我来找你。”阿眠,我做你的天宫厉天阙从地上站起来,无情地落下狠话。贺盛璃坐在地上,听着这番话简直心如刀绞。他根本拿不出实据来证明是她故意挑拨那些人去对付楚眠的,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为了楚眠差点杀死她。她为他豁出命过!“二哥,她救过你么?”她的眼泪流下来,低低地问道。厉天阙转身,扣下袖扣,伸手去拿桌上的表,闻言动作顿了下,而后戴上手腕。“她为二哥你付出过多少,为什么你非她不可?”贺盛璃看着他的背影问道。非她不可。厉天阙从来没想这四个字,在他看来,他就是对楚眠有兴趣,楚眠每一个点都对了他的胃口。她的存在填补了他长达十几年的孤独,仅此而已。是非她不可么?要是换个人……光想,厉天阙的眉头便拧了起来,厌恶到极点,“不行。”谁都不行。只能是她。“……”贺盛璃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一句不行是什么意思。厉天阙不理她,转身便走,伸手拉开门。一股热风扑进来,门外,楚眠站在那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静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