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厉擎苍毫不留情地扬起一巴掌甩到她脸上,“你是我养大的,敢给他说话?”“……”贺盛璃捂着脸红了眼眶,却没有退,一直站在厉天阙面前。这波好感刷得可以。楚眠看着暗想。贺雅怕贺盛璃成为父子间的牺牲品,连忙将她拉过来。厉擎苍一步站到厉天阙的面前,伸手戳上他的胸膛,一字一字道,“天阙,你记住,你是个废物,你再能耐你爬再高都没用,因为你迟早会和你母亲、姐姐一样发病,变成一个疯子,一个没有丝毫理智的疯子!”楚眠的手离开栏杆扶手,转身就走。她为他开了枪“……”孟墅有些错愕地看向她。楚眠目光沉静地走下楼梯,脚步很轻,一步一步,将腰间的睡袍带子系得更紧一些。她的腰顿时显得更加纤细。她走到正厅的时候,厉天阙还站在那里,手死死地握住枪,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狭长的眼颜色却越来越深,似压抑着汹涌海啸。他在绷着,绷得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贺雅还在劝着厉擎苍,厉擎苍却是越劝越来劲,指着厉天阙不停地道,“你就是个废物!苏家的血脉都该死绝!这破基因就应该消失在世界上!”楚眠不知道厉天阙是怎么想的,他明明可以走,可以不用听这种话,可他就是站在那里,动也没动。何必呢。她朝那边走过去,出了点动静。厉擎苍冷冷地看向她,贺盛璃和贺雅看着她都有些愕然。唯有厉天阙,没有看她,整个人像是被定在那里。“我来拿水,你们继续。”楚眠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一瓶水上,淡淡地说着,走过去拿起价值上百的一瓶矿泉水。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往回走。走到厉天阙身边时,她停下来看向他,“不回房?”“你先回去。”厉天阙站在那里道,一双眼仍是没有看她,语气冷如冰渣。“哦。”楚眠点点头,将水瓶的盖子拧下,抬起脚往前走了两步。蓦地,她将手中水瓶往后狠狠一扔,转身动作轻巧地夺过厉天阙手中的枪,朝着被水瓶砸中往后退的厉擎苍就扑了过去。她目光一冷,一把擒住厉擎苍的左手摁到茶几上,拿着枪抵上去就扣动了扳机。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和退却的意思。“砰。”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贺雅和贺盛璃都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就连当事人厉擎苍都没有反应过来,手掌心被穿了个血窟窿都没叫出来,只震惊地看着楚眠。孟墅在上面看得激动到差点跳下去。整个正厅一点声音都没有,寂静得如死一般。“……”厉天阙深邃而冷血的瞳眸中终于有了裂痕,他看着楚眠,睫毛狠狠颤动。有什么正在他整个身体里分崩离析。“厉先生。”楚眠一手仍按着厉擎苍,黑白分明的眼冷冷地看着他,“我不是厉天阙,也不是他的手下,打你这一枪不算违背尊夫人的遗愿吧?”伤害他的人不是厉天阙,而是她楚眠。“啊——”痛觉让厉擎苍回过神来,哪怕当初他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在子弹面前他依然喊得跟快死了一般。声嘶力竭。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擎苍!”贺雅惊呆地冲过去,伸手就要去推楚眠,厉天阙咬着牙吼出来,“你们敢碰她一下试试!”“……”贺雅吓得缩了缩肩膀,没敢动。贺盛璃呆呆地站在一旁,抬眸看向厉天阙,只见他眼里再无旁人,唯剩下一个楚眠。他就这么看着楚眠,似震动,又似痴。自己刚刚为他站出来,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叫医生,快叫医生啊!”贺雅害怕地大声喊起来。不少佣人闻声赶了过来,正厅里顿时一片手忙脚乱。楚眠慢慢松开被痛意折磨得瘫倒向地面的厉擎苍,把手枪递给一旁的保镖,然后走向厉天阙。他站在她面前,死死地盯着她,目光近乎狰狞。可下一秒,他的眼圈突然红了。“给我杀了这女的!”厉擎苍倒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把她给我杀了!”保镖们动也不敢动。贺雅也有些难受,捂着厉擎苍不断冒血的手,看向厉天阙,“天阙,这女孩太放肆了,这可是你父亲啊,你怎么能容她乱来?”厉天阙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人,嗓音意味不明,“是啊,你为什么要乱来?”楚眠站在他面前,用刚刚开枪的手抓过他腰间的睡袍带子,一圈圈绕在指上,声音软绵绵的,“我想你回房间陪我啊,他们太烦了,一直不让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