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她身体状况确实不好,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他一手撑在她的头边,一手将手机递给她,给她再次研究他手机的机会。楚眠没有接,这道题并没有多难,她平静地看向他,“你姐姐的名字中是不是有个‘鹿’字?”话落的一瞬,厉天阙的脸色凝住,狭长的眼死死地盯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一样。楚眠被他盯得不太自在,“怎么这么看我?”“继续。”厉天阙道,呼吸都莫名重起来。“你为人行为肆意嚣张,决绝狠毒,不像是会在身上纹鹿这种温驯动物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答案,只有你最重视的姐姐才能让你做到这样。”我是越来越不想放过你了纹身都如此,那手机密码就更不用说了。楚眠一字一字分析着,“你的手机密码是lxl,第一个l是姓氏厉,后面一个l应该就是鹿,令姐的名字估计是厉小鹿之类的吧?”厉天阙还是那样定定地盯着她,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她的睫毛很长、卷翘,一丝一毫都长成了他想要的样子。他修长的手指捏上她的下巴,呼吸沉重,眸光逐渐凌厉起来,含着刀锋,“阿眠,你这样,我是越来越不想放过你了。”他的嗓音暗哑性感,似情意绵绵,又似杀戮舔血。一次,一次,又一次。她逐渐将自己搞成他想要的样子,这还让他怎么放过她?不可能的。打断腿都不可能放过。所以,她最好不要再生出逃的心思。“……”楚眠有些懵了,她怎么了就?她做什么了?她以为厉天阙要再一次压下来,他却忽然从她身上离开,在一旁躺下来,就躺在她的身边,强硬地将她搂进怀里,冷声道,“睡吧。”“……”不碰她了?不碰就行。楚眠枕在他的手臂上,闭上眼睛。即使看不见,她依然能感觉厉天阙穿透般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脸上。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面对厉天阙,楚眠常常感觉头皮发麻,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让厉天阙对她产生这么大的兴趣。无解。“厉雪鹿。”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在她头顶响起。“……”楚眠闭着的眼动了动,原来他姐姐是叫这个名字。一定是冬天生的吧,雪天的鹿,最后也死在了下雪日,回归白雪。“阿眠,我要你记住这个名字,和我一起记住。”厉天阙说着,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她记他亡姐的名字做什么?楚眠躺在他的怀里,抿了抿唇,想想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闭眼培养睡意。大概是洗胃让她的身体消耗太大,被他抱得如此紧,她还是缓缓睡去。……楚家。别墅大铁门外,一部黑色商务车忽然滑过,急刹在门前。车门被人从里一推,两个绑得跟粽子一样的人被推下车。“啊——”楚醒倒在地上,痛得连叫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小醒……”方雪倒在一旁痛得全身骨头像碾碎了一般,但还是顾不上自己,先顾女儿。商务车飞快离去,带过一阵风差点将两人卷到一边去。听到动静,几个佣人忙从别墅里跑出来,一见到这场面惊惶地冲上去,“夫人,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叫医生,快叫医生。”被洗了四次胃的楚醒已经完全受不了,她感觉自己的胃正在穿孔,自己正在走向死亡。她的声音虚弱得不认真听都听不到。几个佣人解了两人身上的绳子,扶着两人走进别墅。方雪和楚醒都被厉天阙的手下整得死去活来,走路都站不直,腿直发软,几乎是被拖进了别墅。两人倒坐在沙发上,方雪痛苦地开口,“拿水给我们……”话还没说完,方雪就见家里变了样,什么古董花瓶、高级茶具都不见了,空空荡荡的,多出来的是一些打包好的包裹。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方雪拼命咳嗽起来,干呕着往地上吐。楚醒也见到了,气得不行,虚弱地骂道,“你们是疯了吗?居然敢偷我们家的东西?”见被识穿了,几个佣人也不再装模作样,扶也懒得扶了,人往后站去。“夫人,小姐,我们都是拿工资养家糊口的,先生被扣了,你们又连着两天不见了,没人结我们工资,我们也只好拿些瓶瓶罐罐的抵工资啊。”“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们也讲得出来,我们楚家还没倒呢。”楚醒气得站起来破口大骂,一吸风,胃里凉得痛到发狂,瞬间又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