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一步我的眼睛是不是可以挖了?”这样,她就不会见到任何男人,他那爆棚的掌控欲就能得到绝对的满足。厉天阙冷下脸来,“阿眠,不准跟我这么说话。”楚眠坐在轮椅上,慢慢垂下眼,瞥了一眼自己发青的膝盖,不再说话。厉天阙的目光随着她的手指落向膝盖,眉头又是一拧,伸手要去抚,楚眠立刻从轮椅上站起来,避开他的触碰,淡淡地道,“厉先生,我想上楼读书,可以么?”恭敬,却又不恭敬。“不可……”“谢谢厉先生。”楚眠朝他低了低头,转身就走,盖上一箱子的书,拎着上楼。“……”厉天阙坐在茶几上看着她的背影,气得头痛,这女人,他允许她走了么?阳奉阴违的狗东西!还没什么气好出的,明明气比谁都大!……偌大的书房里很安静。灯亮着,楚眠坐在书桌前看书,她要用最短的时间将前面法学的课程补起来。偶尔,她伸手去揉下发痛的膝盖。挺好的,厉天阙的所作所为会督促着她加速立足,加速离开他。楚眠自小成绩一向不错,看书都是过目不忘,她一页一页翻着课本,不管是不是重点都一点一滴记录下来。“叩叩。”门被敲了两下。楚眠看一眼时间,知道是荷妈来请她吃饭,便头也不抬地道,“荷妈,晚饭我不吃了。”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半天都没有动静,但被人注视的感觉却一直存在。很不舒服的感觉。楚眠不由得将视线从书本上转移,正要抬头去看,一个透明的青草绿罐子被放到她面前的书本上。罐子里是整整一罐的薄荷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罐子上面,指甲修剪得短而干净。“给你的。”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自她头顶上方落下。她的《犯罪学》书上多了一罐颜色缤纷的马卡龙。再下一秒,她的《a国法律史》书上又多出一罐……钻石。“……”楚眠定睛看了看,才确定那一罐真的全是钻石。有的大,有的小,都还没有经过系统的打磨,即便如此放在一起还是光彩夺目。她还是第一次看到钻石用透明罐子装的。楚眠抬眸,就见厉天阙站在她面前,仍是穿着那件墨色衬衫,只是少了白日的几分肃杀感,怀里还抱着两个罐子,他单手护着,继续给她摆到桌上。一罐女式腕表。一罐豪车钥匙。放完,厉天阙站在那里,眸子深邃地盯着她,指尖不是特别自在地划了一下唇,清了清嗓子道,“随便给你挑了点礼物,你看要不要?”话说得很客气,客气得不像他。“……”楚眠很是无语,他这算是在跟她道歉么,还真是别致的方式。她垂眸,将一个个罐子放到旁边,淡淡地道,“谢谢厉先生,我很喜欢。”挡着她看书了。“就这样?”厉天阙的眼冷下来,拿着装满钻石的罐子重新压回她的书上,“这不是玻璃珠,这是全世界最昂贵的十几种彩钻,每一颗都价值连城。”他把他母亲当年珍藏的钻石全拿出来了。楚眠看着自己正要看的那几行字全都被压住,不禁有些烦躁,她将罐子移到一边,“知道了,我一会让荷妈把它好好锁住,不让人偷走。”“……”厉天阙站在那里,胸口疼、胃疼。楚眠的心思都扑在书本上,拿起笔继续认真阅读,一页一页翻过,正要在一处划横线,男人的手突然压到她的书上,挡住她的视线。她的笔尖划过他的手,留下黑色墨渍。楚眠看着,心想自己怎么就没狠狠扎进去呢?扎进去才爽。“你现在对我的态度就是这样?”厉天阙低眸冷冷地睨着她,不爽得厉害,他亲自跑出去给她买糖买表,回家给她拿钻石拿车,她就这反应?他拿的是一罐罐玻璃珠么?楚眠抬眸,对上他不悦的双眸。要态度是么?他来蔷园不就是为了床上那点事么?楚眠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厉先生,您先去用晚餐吧,我去洗个澡。”洗干净了好陪他,这能叫态度好了吧。说完,楚眠转身便走,脚一及地,膝盖就痛,她忍着往门口走,手腕忽然被人从后一把攥住。她整个人被用力地推到墙上,厉天阙抓着她两只手按在墙上,一双深色的眼瞪着她,压着狂风暴雨,“楚、眠!”他一个字一个字叫她的名字。“……”楚眠淡漠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