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找了个理由,继续道:&ldo;医生也说了传染性很高,外面那麽大的院子,说不定就有那只漏网的蚊子就飞进来,咬了我又咬你,然后你也被传染。&rdo;
&ldo;我看网上说,这病到重症还是有致死风险的。&rdo;
梁序之t拿起刚被她放下的体温计,看了眼数字,声音凉飕飕的,&ldo;传染给我,我病死了,你就能走了,这不是正如你愿。&rdo;
钟晚茫然一瞬,&ldo;…什麽啊。你都病死了,我肯定也不用活了。&rdo;
梁序之眉梢微动,无声看着她。
钟晚说完,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很不合适的歧义,很快又道:&ldo;我是说,你体质一看就很好…这病毒如果连你都能带走,那我肯定也得凉。&rdo;
这时候,补充倒显得更加刻意,而且莫名其妙。
钟晚轻咳两声,装作若无其事地伸出手,去叉旁边果盘里的橙子。
梁序之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语气很淡:&ldo;我看你现在是没前几天难受了,有力气说那麽多话。&rdo;
听到他渐远的脚步,钟晚才擡眸看过去,紧捏住手里的水果叉,眼中有不可名状的迷茫。
chapter50
钟晚这病拖了大半个月才好全,去医院又抽血做检查,血小板数值恢複正常,但病这麽久,总有些后遗症。
她还是浑身没什麽力气,犯懒嗜睡,每天几乎一半的时间都窝在房间睡觉,不仅是修养身体,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逃避。
複查之后,梁序之也恢複了以往的行程,白天去集团处理工作、应酬、开会,或是考察,晚上天黑才回来。
许是生病那半个月他一直在旁照应的缘故,钟晚最近的关系跟他有所缓和,偶尔说上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这样,两人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即使如此,钟晚也觉得跟他中间仿佛隔着一堵无形的墙,只要谁去碰,这脆弱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虽然前段时间不知已经被打破过多少次,就像是用碎石堆砌的楼宇,塌了一次,碎石落成粉末,又强行被垒起来,表面看也许与原本的造型一样,但其实更不堪一击。
这天晚上,钟晚刚睡醒一觉,下楼去等厨房的佣人煮夜宵。
她病得太久,期间毫无食欲,又有胃肠的不良反应,半个月瘦了有快六斤,原本就是高挑偏瘦的身材,这会儿看着更跟个竹竿似的,下巴也比从前更尖了。
楼下厨房是开放式的,竈台对侧设计有吧台,但他们以往基本都是在另外的餐厅吃饭。
今晚梁序之还没回来,钟晚就一个人坐在吧台,小口抿着刚端过来的柠檬茶,看着不远处炉竈的火静静燃着。
小砂锅里煨了浓白的高汤,咕嘟嘟冒着热气,里边是虾肉陷的小云吞和青菜,附近雾气缭绕,飘着鲜甜的香味。
这时门口才传来脚步,钟晚回头,看到梁序之进来,往餐厅这边走。
她没什麽表情,用这段时间一贯的淡漠语气问他:&ldo;在煮虾肉云吞,你要吃点吗?&rdo;
煮夜宵的佣人也转过身,恭敬地跟他问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