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随意地走进人群之中,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克制不住轻颤而紧握成拳。现在我茫然的不只是身处何方,还有要去往何处……
去找他。
答案很轻易地浮现在脑海中,又被另一个声音反驳。
没有人会原地等着你回去找他。尤其那个人还是太宰。
我随着人潮走到一处十字路口,盯着对面的交通灯红红绿绿了几个来回,慢吞吞地掏出手机。
……可是这样,输得太彻底了。
我不是只想在他那里求证一个问题而已吗?
手机屏幕被我按亮又熄灭,最后还是被我收了起来。
虽然走着走着还没走到我眼熟的地方,至少我知道这里离河边不远了……就往河边并顺着河堤走吧。
我打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主意。
如果会遇到的话,那个问题想必就会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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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明白。
写入小说情节也不能令我信服的巨大巧合,在我的消极抵抗下,居然还是发生了。
来到河边后,我沿着河堤一直走,夕阳就在我身后逐渐落幕。
到沿途的路灯正在一盏盏接连亮起来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位于我面前的下一盏路灯刚开始散射出暖黄的光,投进它下方一棵繁茂的树,又透过枝叶的间隙,照亮了……
一截在风中凄凉晃蕩的断绳。
视线顺着断绳下移,我属实没有想到还没起意守株,也能待到兔。
&ldo;你是刚刚又死了一回吗?&rdo;
这个场景,看起来更像是我被这只不仅没死还能活蹦乱跳的兔子守到了‐‐我一瞬间産生了这样的想法,又觉得太过荒唐而略过。
他没有急着回答我非常不友好的发问,而是先懒懒地翻了个身,从很有案发现场既视感的趴伏变成大字型的仰躺。
灯光透过树影投下一片疏影,有几片细碎的光斑刚好在他脸上随着微风跳跃,时不时把他琥珀般的眼睛照得更加透亮。
看起来就是一副特别轻松的样子,说丧气话的语气也格外轻快。
&ldo;死而複生的话……可比没死成还可怕得多啊纱绘子。&rdo;
我没有接这个死而複生和寻死失败谁更可怕的话题,自顾自地继续发问。不然,我那一股想要问个清楚的沖劲很快就会消散了。
&ldo;那样的话,是不是有个说法,说人在死前会走马灯一样回忆起自己的一生?你还想得起来,你一开始在我面前……后来变成我帮你那一次,最后……的时候,你还说了什麽吗?&rdo;
那个大字型的身影僵了一下,接着再翻了个身,变成面向我的贵妃侧卧,我也真的看出了一分……妖娆。
&ldo;纱绘子……这不是明摆着还记得嘛。为什麽要故作不知地问我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