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郑王麾下有许多人对此不服,结果萧喜喜当着衆人的面,把自己的手下败将挨个点了名,最后问其中身份最高的郑王世子刘承:&ldo;不知世子可愿在王爷面前,再与我比一场?&rdo;
不想再在衆目睽睽之下丢脸的刘承:&ldo;……不必了。&rdo;
他苦笑着摸摸鼻子,站起来向她拱手,&ldo;我确实打不过萧姑娘。&rdo;
&ldo;哦?我这儿子可是勇猛出了名的,你这丫头小小年纪,竟这样厉害?&rdo;郑王之前没把萧喜喜一个女子放在眼里,只以为是父兄宠她,才会给她讨官职哄她玩。这会儿听了自家儿子的话,又见被萧喜喜点名点到的其他大将也确实都是一副尴尬的样子,才来了兴致说,&ldo;如此,本王倒想见识见识了。&rdo;
为表示对萧定的欢迎和自己的爱才之心,他在江陵城里设了宴,把自己看重的文臣武将都叫来了。
这里头有不少年轻人,其中就有一个姑娘,瞧着和萧喜喜差不多的年纪,穿着一身罗紫色窄袖圆领袍,头发用银簪高束在脑后,五官算不上十分漂亮,但很疏阔大气。
&ldo;王爷,不如就让我来向萧姑娘讨教一番!&rdo;听见郑王这话,她第一个站起来请命。
郑王笑着对萧定和萧喜喜介绍:&ldo;这是彩月,她兄长是我麾下大将罗春平,兄妹俩都是将门出身,这些年替本王征战四方,立下了不少功劳。彩月自幼习武,使得一手好刀,不知萧姑娘可愿与之切磋一番?&rdo;
原来她就是罗彩月。
萧喜喜忍不住打量了这姑娘一番,又不着痕迹地瞥了不远处坐在郑王世子旁边的谢逢一眼,笑着让人拿来自己的长斧:&ldo;罗姑娘请。&rdo;
罗彩月也让人拿来自己的长刀:&ldo;萧姑娘请。&rdo;
两人来到原本是表演歌舞的大堂中央,开始交手。
不到十招,罗彩月手中长刀被击飞,人也险些跪倒在地。
衆人:&ldo;……&rdo;
这萧家女赢得也太轻松了,果真是个有本事的!
郑王也没想到萧喜喜这麽猛,当即拍掌叫了一声好:&ldo;本王这是又得了一员猛将啊!&rdo;
向来威严话少的萧定此时举着杯宠溺地笑道:&ldo;喜喜是我们家最厉害的,她几个兄长都打不过她。&rdo;
他如今在郑王面前,是个&ldo;极其骁勇善战,但因为出身低微,眼界有限,城府也不深&rdo;的典型草莽形象。
&ldo;竟是如此。&rdo;郑王终于正眼看向萧喜喜。见萧喜喜虽然能打,身材却很修长匀称,并没有如男子那般肌肉贲张,一张脸也是明媚豔丽,如花一般,不由眼前一亮,直起了身子,&ldo;这麽厉害的姑娘,不知许人了没?&rdo;
这话一出,萧定眼底的笑意就凝住了。但谢逢提醒过他,郑王好美色,且防备心理极重,为了牵制他也为了日后更好地掌控他,很有可能会把注意打到喜喜身上,所以此时他虽然眼里没了笑意,但面上还是笑着回道:&ldo;王爷别看这丫头还是一脸的孩子气,其实她早就当娘了,只是习惯了绑麻花辫又嫌麻烦,才没有梳妇人发髻。我那外孙女名叫豆豆,已经两岁多了,生得玉雪可爱,是我的心头肉。&rdo;
竟已经嫁人生女了。
郑王心中失望,不好再说什麽,只能又顺口似的问萧定他家中可还有尚未婚配的侄子儿子。
萧定说没有‐‐萧远海早早就娶了胡秋叶,萧远川前年也和九牛寨当家宋振涛的女儿宋菁菁成婚了,确实是没有。
郑王见此,也只能以赏赐萧定府邸的名义,邀请萧定将家眷从杏花寨里迁到江陵城里来住。
这是要以他的妻女家人为质,萧定心里清楚,但也只能感激谢恩。
萧喜喜对郑王所为也并不意外,谢逢早已将这人的性情和喜好都细细告诉于她。不过就算知道,她也还是被郑王刚才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恶心了一下。
幸好谢逢就在不远处坐着,她赶紧偷偷看了他几眼,来清洗自己的眼睛和心灵。
结果这一看,就发现谢逢也在看自己。
和他视线对了个正着的萧喜喜吓得眼睛一眨,连忙假装喝酒移开了视线。
不是说好了要在人前装关系不好麽,这人怎麽还堂而皇之地看她,也不怕被人发现他就是她孩子的爹!
谢逢被她跟山中小兽一样警惕激灵的样子看得心中戾气散去不少,嘴角也不着痕迹地翘了一下。
郑王,他最好是就此放弃,别再打她的主意。
&ldo;谢大哥,你在看什麽?&rdo;
就在这时,一抹紫色衣摆挡住了他看向萧喜喜的目光,谢逢嘴角下压,眼神恢複冷淡:&ldo;我不是你大哥,跟你也没那麽熟,还请罗姑娘往后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军师。&rdo;
他跟随在郑王身边三年,给郑王出了不少绝妙的主意,早已从小小谋士坐上军师之位,郑王军中人人都很敬重他。
罗彩月早已习惯谢逢的冷待,也知道他对谁都那样,听了这麽不客气的话也并不在意,只是如往常一般脸色微红地向他敬酒:&ldo;恭喜军师又立大功,劝降了武威侯,令王爷又添虎将,彩月敬你一杯!&rdo;
不欲与她多言,免得自己好不容易才追回来的姑娘误会,谢逢没有理会她的敬酒,直接起了身:&ldo;多谢,但我已不胜酒力,先去更衣了。&rdo;
军中都是男儿,女子极其少见,罗彩月能以女子之身得郑王看重,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有本事的人大多性傲,罗彩月也不例外。
方才当衆惨败给了萧喜喜,又发现她容貌比自己出衆许多,罗彩月面上不显,心中却难免有些怏怏,她因此喝了好几杯酒,这会儿许是酒劲有点上头,听见这话,虽然喜欢谢逢,但从不死缠烂打的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就想去抓谢逢的袖子:&ldo;正好我也想出去吹吹风,我与军师一起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