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临到底算什麽?她也不知道。但温茗确实没想过和他有什麽将来。她是打定了主意不会踏入婚姻的,但沈舒临身为沈家继承人,家里真的有&ldo;皇位&rdo;要继承,终要走上结婚生子的道路,本来就是殊途不同归。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不过是因为沈舒临对她见色起意,而她也馋沈舒临的身子,脑子一热,一晌贪欢罢了。
她们到底算是什麽关系呢?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这个定义是没问题的,麻烦就麻烦在她只想不负责任地谈个普普通通的恋爱,等到费洛蒙的时限过期就顺其自然好聚好散,但对方目前来看却一头热地既想要名分又想要她的心。
温茗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眯了眯眼偏头去看顾北嫣:&ldo;他说我没有心。&rdo;
顾北嫣愣了一下,擡手揉乱她的头发:&ldo;有时候你是挺没有心的。&rdo;
林栀却猛吸了一口雪顶咖啡下的冰沙,摇了摇手指:&ldo;nonono,我们阿茗还不够善良吗?她最大的问题就是脾气太好、心太善了,她还没有心,那谁有?阿嫣你有吗?&rdo;
顾北嫣轻嗤一声:&ldo;那种东西我哪有。&rdo;
温茗擡手和林栀碰了个杯:&ldo;我谢谢你。&rdo;
当天晚上温茗回家,鬼使神差地去空无一人的客房看了一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被他塞得满满的衣柜里少了半箱衣服,站在门口静默了几秒,就关上门回卧室补觉了。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都没有看到沈舒临的影子,也没收到他的任何消息。温茗承认经过前段时间那人时不时地狂轰滥炸,突然销声匿迹是让她有点不适应,但她本就是性格寡淡的人,也就任安静的对话框沉寂下去了。
第三天的晚上,温茗收到沈关西的消息,说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想找她吃饭,刚好温茗第二天没什麽事,也就欣然应允。两人约在下午,还是第一次相亲时见面的那家餐厅。
温茗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到了,依旧是初见时那副恣意轻松的样子,长腿长手地靠在座位上玩手机,见侍者引着她过来,才好整以暇地直起身满眼含笑地望着她。
距离上次他顶着乱七八糟的造型像个非洲难民一样出现在她家门口,过去了大约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沈关西却已经恢複了往日潮男的精致,除了皮肤还稍微有点黑以外,已然看不出当初的沧桑模样。
温茗上上下下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就笑了:&ldo;这是活过来了?&rdo;
&ldo;嗯,活过来了。&rdo;沈关西也笑笑,擡手将已经点好的电子菜单递过去给温茗看,露出一排格外白的大白牙:&ldo;回去以后先倒了个时差,又接着处理品牌的事务,一忙起来时间过得太快了,这两天才倒出空来,就赶紧来约姐姐吃饭了。&rdo;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会讨女孩子欢心,温茗仔细看了菜单也没挑出什麽毛病来,按铃唤来了侍者,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ldo;上回见面有些匆忙,还没问你这趟沙漠之旅过得怎麽样,有没有什麽收获?&rdo;
&ldo;看你指的是什麽了。&rdo;沈关西扬扬眉毛,回答道:&ldo;反正最后生意被我家拿下了,虽然不至于叫齐峥白跑一趟吧,但也没让他捞到什麽好处,反而被我恶心坏了。&rdo;
温茗这才想起原来这里边还有齐峥的事。太久没听过这个名字,她都给忘了:&ldo;抢了安戈能源的生意,齐家能善罢甘休?&rdo;
&ldo;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反正沈舒临把我弄去只是为了把我和齐峥都支开,我爸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哪管接下来洪水滔天。&rdo;沈关西冷哼了一声,低声道:&ldo;一想到被他阴了就生气,剩下来的烂摊子让他自己收拾吧。&rdo;
温茗听他一口一个直呼大名,笑着摇了摇头:&ldo;你现在对你堂哥还真是不客气。&rdo;
&ldo;是他先不仁,总不能怪我不义吧?再说明明姐姐一开始的相亲对象是我,是我先来的。&rdo;沈关西还揪着死理不放,听起来耿耿于怀,&ldo;我记恨他不是理所当然的吗?&rdo;
温茗立马打住,虽然事情好像是因她而起,但决意不搅和进沈家兄弟之间的矛盾里,&ldo;我记得迪拜不是还挺适合度假的吗,怎麽你回来的时候那个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去非洲援建了。&rdo;
&ldo;迪拜是适合度假,可我去的又不是迪拜。&rdo;沈关西擡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叹了口气,&ldo;天天跟着跑项目,累都累死了,哪有心思度假啊,我可是一门心思回来见姐姐,一分钟都耽误不得。&rdo;
要不怎麽说数他嘴甜,温茗听着笑笑,又听见他问道:&ldo;别问我了,姐姐最近怎麽样?从我回来好一阵子没在圈子里听到你和沈舒临的动静了,该不会是分手了吧?&rdo;
是啊,他是没在郾城的社交圈子里闹出什麽动静,因为直接闹到秣城去了。不过想到已经三四天没那人的消息了,温茗也没否认:&ldo;可能吧。&rdo;
网上不是有句挺流行的话说,情侣三天不联系默认分手吗?
见她这个反应,沈关西却一愣,手里一直搅着咖啡的金属勺不留神撞到杯壁上发出一声脆响,睁大了眼睛看她:&ldo;啊?你们真分手了?&rdo;
温茗顿时觉得好笑:&ldo;不是你先问的吗?这麽惊讶干嘛?&rdo;
&ldo;我只是……&rdo;沈关西动了动嘴,又像想到什麽似的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五官英朗的脸上表情有些恍惚,小声地嘟囔道:&ldo;本来只是想给墙角松松土,没想到竟然直接挖成功了?那我现在是又有机会了吗?&rdo;
有什麽机会?温茗擡手做了个&ldo;打住&rdo;的手势,&ldo;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就别惦记你那互助计划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