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很早就醒了。&rdo;那人不但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甚至将她裹得更紧了,毛茸茸的脑袋埋进她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ldo;可是上次醒来我只是去接个电话的功夫,有的人就偷偷跑掉了。所以,得把你盯紧了才行。&rdo;
怎麽还念叨着这件事,看来她不告而别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真的很大。温茗怔了怔,擡手抱住他的脑袋,轻轻拍了拍后脑勺:&ldo;不会了,这是我家,我还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你现在不是我男朋友吗?&rdo;
经她提醒,沈舒临好像也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有名分了,心情顿时好了不少,翻身从被子里钻出来,终于打算起床了:&ldo;今天有什麽安排吗?&rdo;
&ldo;没有,&rdo;就算本来有安排现在也没有了,温茗又把头埋进枕头里,翻了个身,&ldo;等会儿早餐来了再叫我。&rdo;
说是早餐,实际上等温茗磨磨蹭蹭穿好衣服晃悠到餐厅的时候,已经连一般吃午餐的时间都过了,那人早已经穿戴整齐。裁剪得体、版型洒脱的白色衬衫和黑色休閑裤将他诱人的身体包裹得严严实实,微长的额发一看就精心打理过,擡头和她对上视线之前一直神情专注地看着面前的平板,很有一副清心寡欲正人君子的模样。
想起那人昨夜在耳畔失控的轻喘,温茗眯了眯眼睛,慢腾腾地坐过去:&ldo;沈舒临,在赫托庄园的时候,我到底是怎麽找上你的?&rdo;
她那时候是醉的记不得什麽了,但沈舒临可是清醒的,如果他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对她暗恋已久,温茗很怀疑那天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沈舒临果然一愣。
怎麽找上他的?
说实话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像是在做梦。
裴知易和白灵菲宣布订婚以后,很多人都说温家的大小姐为情所伤,黯然离开了社交圈。他那个时候正在海外,只听说她似乎是在环游世界,但具体在哪里却没人知道。
在赫托庄园杭家的晚宴上见到她的时候,沈舒临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确实实实在在地出现了,穿着一条深红色的抹胸长裙,乌发红唇,热烈冷豔,只是脸上的神色很落寞,也不太爱理人,明明是社交场合,却婉言谢绝了几乎所有人的交谈,只一个人在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好像确实很情伤的模样。
裴知易,想起那个名字心髒甚至会隐隐犯疼。说实话他并不能理解那个人到底优秀在哪里,又是什麽地方让她着迷,也不明白温茗怎麽会为了那种人伤情成那个样子,那混账又怎麽舍得让她这麽伤心。
看到那抹红色独自离开宴会厅走进庭院的时候,他是想都没想就直接追出去了的,只是想要开口叫住她的时候又犯了怯。已经不止一次,她对他都表现出了完全没放在眼里的漠不关心,有时候他甚至不知道她是这样对他保持着见过就忘记的状态更好,还是被她厌烦更好。
至少能被她记住,不是吗?
思忖间人已经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走进了庭院,她好像想去庭院中央花墙掩映的喷泉边上,却在朝那边走的路上突然剎住了脚步,然后猛地扭身折返了回来,微低着头&ldo;邦&rdo;地一下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神魂全不在路上的沈舒临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擡臂接住了她摇摇晃晃的身体,目光穿过她的肩膀,就看到喷泉边上拥吻的那两个人。
裴知易和白灵菲。
原来她急匆匆地走过来是因为在阳台上看到了裴知易才过来寻他的,没想到却撞见了那对情人在月下的拥吻。
心髒在意识到这个现实的那一刻猛地缩紧,他却生出了疯狂的妄念。是他很喜欢的,想要得到的女孩,却在别人那里一次一次地被伤害。所以他又何必死守着尊重她选择的原则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抢过来,抢过来不就好了,明明他比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裴知易更好更适合。
心中还在这样想着,晃神的瞬间脖子却突然被面前那人勾住了,沈舒临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麽,只听见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小声地嘟囔了一句什麽好香之类的话,温热的柔软就带着淡淡的酒气印上他的唇畔。
那一刻血液倒流、大脑轰鸣,心跳的巨响就要将整个世界的虫鸣鸟叫全部掩掉,只剩下唇齿相接的暧昧声响。
也许是被月下拥吻的那两个人气到发狂了,也许只是不想被那边的人发现她,沈舒临想不出她是出于什麽目的,但她的的确确主动亲了他。
下一秒身体已经不受他浑浊的大脑所控制,自顾自地掐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后面的事情就很混乱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醉了还是醒了,吻到一半突然又要推开他,可那时候他已经发了狂,又怎麽可能这麽轻易放她离开。
纠缠中不知是谁的唇被牙齿磕破出了血,血液中的轰鸣却不可遏制的在耳畔狂响。直吻到她浑身酥软只靠在他的胸前大口大口的的喘气,理智的边界才稍稍回归。
把她带去酒店的楼上,初衷也不过是因为她醉的太厉害,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又面色绯红眸中带水,实在不能叫人放心就任她这麽在酒会上游蕩。
再往后的事……像是做梦。这两年醒着的时候他其实是不太敢回忆那天的情形的,经历太过美好以至于一想起来,想要她的念头便强烈到发疼。
印象里那双一贯漠然的眼睛是怎样风情万种地将他望着,纤细的手指怎样捧着他的脸然后又顺着身体慢慢滑下来……她像一朵突然盛放的花,迫切地需要他,从前就算是午夜的梦回他也从没想过她会这麽主动,面对心上人的邀请,一切顾虑和原则都成了不堪一击的笑话,温茗究竟为什麽会做这样的事,究竟有没有认出他,什麽都不重要了,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听从她、感受她、服务她、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