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他说他有过一个女人来着,既然有经验,但自然是该懂的东西都懂的,应该也没什麽好担心的。
温茗清了清嗓子,擡眼对上他情绪翻涌的黑眸:&ldo;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rdo;
漂亮的眼睛眸色危险地暗下来。
&ldo;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rdo;
什麽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这个人怎麽每次都要反反複複和她确认意思,难道她暗示得还不够明显,非要直接说出来吗?从某种角度来说,沈舒临的行事风格好像比她还要谨慎小心。
温茗觉得自己又要开始失去耐心了,好看的细眉也拧了起来,起身便要走:&ldo;不知道,既然这麽晚了,那我……&rdo;
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线条锋利好看的侧脸近在咫尺,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男人低头虔诚地吻上她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唇,直到她浑身酥软又擡起了头来看她:&ldo;茗茗,既然已经开始了,待会儿可不许又让我停下。&rdo;
chapter70
银白的月光透过掩窗的白纱洒进卧室。
呼吸声渐渐平稳。
温茗靠在那人胸口,努力地撑着精神想要睁开眼睛,但终于因为没有什麽力气选择了放弃。男人侧身躺着,一只手臂被她枕在脑袋下,穿过后颈揽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ldo;困了吗?我抱你去浴室洗一洗再睡?&rdo;
温茗觉得自己连摇摇头的力气也没有,闭着眼睛充耳不闻,见对方锲而不舍地用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戳自己,半晌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充满怨念的几个字来:&ldo;好累,不想动。&rdo;
嗓音哑得不像是她的声音。
头顶顿时传来一声轻笑。
他竟然还好意思笑?上一次还是在两年多以前,她又喝醉了酒,记忆支离破碎,好处是对初次的不适印象不深,坏处是其他的感觉印象也不深,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浑身酸软头痛欲裂,但多半也是因为宿醉的缘故。温茗之前一直没觉得这事会有多累人,也是今天才知道,太激烈的话确实是会被折腾得快散架的。
&ldo;不想去的话,就再躺着歇一会儿,和我说说话吧。&rdo;
&ldo;我好困。&rdo;她现在知道沈舒临的失眠有多严重了,一个人究竟是为什麽会在耗费那麽多体力的情况下还精神得想和她大半夜聊天啊?他平时不会只睡三四个小时就能保证一整天的精力充沛吧?
额头上立刻被印下一吻:&ldo;求你了。&rdo;
刚才她哭着求他说不要了的时候怎麽没见他心软,现在倒是知道哄她了。温茗铁石心肠,闭着眼睛没吭声。
对方见她没了动静,原本紧紧搂着她腰的那只手滑下去又开始作乱。
温茗闭着眼睛準确无误地抓住那人的手腕:&ldo;你干嘛?&rdo;
那人也很理直气壮:&ldo;又不肯让我抱去洗澡,又不肯陪我说话,想来想去,只好再来一次了。&rdo;
这男人还真是……看起来谦谦君子,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温茗猛地睁开了眼睛,果断地拒绝道:&ldo;别!真的不行了,你想说什麽我陪你说就是了。&rdo;
男人这才偃旗息鼓,在她额头上又印下一吻:&ldo;想听听你的用户反馈。我让你感到快乐了吗?&rdo;
原来男人是真的会问这种问题吗?温茗实在是困极了,强打着精神让自己不要睡着,昏昏欲睡中眉毛都没动一下:&ldo;你自己感觉不出来?&rdo;
&ldo;差不多两年多以前,我拥有了生命里第一个女人。&rdo;那人没有回答她略带抱怨的反问,而是自顾自地说起了毫不相干的话题,薄被下的手臂渐渐收紧,将头埋进了她的发间,&ldo;我对她渴望已久,以为自己从那天夜里开始将会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幻想着往后的每天清晨她都会在我的臂弯里醒来。但第二天早上我只是去隔壁的房间接了一个电话,再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不告而别。&rdo;
温热的触感越过她的耳后一路向上,最后攀上下巴,印上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唇角。
温茗却只觉得脑子&ldo;轰&rdo;地一声,一下子就清醒了。
原来是他。
怪不得刚和他见过几面的时候就会梦见那些零碎的片段,原来根本不是什麽压力过大,也不是什麽见色起意,她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什麽见鬼的幻想对象,因为那些场景里原本就是他,那晚在赫托庄园与她共度良宵、又被她抛下的人。
察觉出她的慌张,那人翻身将她按住:&ldo;明明是她先过来招惹我的,明明是她说要我留下来陪她,明明共度了美妙而梦幻的一夜,第二天却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偷偷地跑掉了。你说,我会怎麽想?&rdo;
温茗眨了眨眼睛,偏过头躲开他略带幽怨的眼神不去看他:&ldo;我怎麽知道。&rdo;
&ldo;那也是我的初次。&rdo;男人将手臂撑在她的耳侧,居高临下地将她望着,声音很低,&ldo;我那时候想,也许是我的技巧不够娴熟,没能使她快乐和满意,才会被她丢掉,对吗?&rdo;
那天夜里的事她已经几乎忘得差不多了,但今天却很清醒,温茗觉得自己不能昧着良心听他这样妄自菲薄,咬了咬唇,提出了一个比较具有建设性的意见:&ldo;也许她跑掉和你的技巧娴不娴熟没有关系。&rdo;
&ldo;哦,是吗?&rdo;他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受用,漂亮的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按住她的手也越发收紧:&ldo;不是因为技巧不娴熟,也不是因为不满意。所以,她只是单纯地不负责任、始乱终弃?&rdo;
温茗觉得自己还能再辩解一下:&ldo;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只是讨厌麻烦,觉得这样处理事情会比较简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