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见到秦夫子,扁元智还有些紧张。好在秦文铮对待自己的学生还是挺有耐心的,态度温和的问了几个问题,知道大概的情况,便让他明日同顾云书一块去学堂。知道他有些自卑不安,还夸了一句。果然,扁元智立刻露出有些羞涩又傻气的笑,这才被顾云书给拉走的。秦文铮一见他们的身影远去,立刻便去找顾云冬了。“来,你给我说说那新式画法到底是怎么下笔的,那府城的通缉令真的是你画的?你教了云书多长时间了?为何我画的时候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呢?”顾云冬其实在他和云书元智两人说话的时候就想悄悄离开的,她刚回村,事情多着呢。可秦文铮虎视眈眈的,时不时的看她,只要她露出一点要走的样子,他立刻就要站起来跟上。顾云冬只能等着,看他温声和扁元智说完话。对于秦文铮的问题,顾云冬也没打算细细的跟他说。她干脆直接拿出炭笔和纸来,当着他的面画了起来。先画简单的,就比如面前的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然后再画人物画。秦文铮被誉为少年天才,年纪轻轻便是状元,和他细说不如直接做给他看,顾云冬觉得这样他反而更能领会到。那你爹呢果然,两张画纸后,秦文铮的眼睛就开始发亮了,随即自己动起手来。他似乎找到了感觉,画完后便细细的端详了片刻,随即抬头说道,“今日多谢,我回去琢磨琢磨,要是有不懂的,再过来问你。”“你还真是不客气。”“你说了,交易是交易,我不必客气。”顾云冬被噎着了,见他卷了画纸打算走了,猛地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急忙说道,“你等我一会儿。”说着,她已经低下头,迅速又专注的画了几张人像。是几个陌生的面孔,秦文铮不解的看向她。顾云冬将三张图纸递给他,“你说府城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学会了这种画法,那我也就不用担心自己暴露了。这是我大姑姑,大姑父还有四叔,我知道你在府城那边有人,所以想麻烦你帮我带过去贴在城门口醒目的位置。”秦文铮没拒绝,看了两眼后便接了过来。“那你爹呢?”提起顾大江,顾云冬还有些犹豫,想了想还是将自己在庆安府打听到的事情和秦文铮说了一遍。秦文铮闻言微微蹙眉,沉吟片刻后才说道,“你的顾虑没错,我没想到你爹居然也掺和进抓捕盗匪的事件里了,若是他的画像被盗匪拿来寻人,到时候不但没找到你爹,反而害了他就不好了。”他说着,又犹豫片刻,还是说了,“既然你们父女两个都跟这事有关,我便也不瞒你了。当日在宣和府抓到的那位盗匪头子,背后确实还有人,而且可能就在宣和府内,所以那盗匪在祸害了庆安府后没逃到别的地方,反而往宣和府这边来了。”顾云冬一怔,随即有些庆幸,她之前还觉得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毕竟不管是自己还是顾大江,都只是微不足道的人,即使在抓捕盗匪当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那些盗匪也不一定记得他们这样的小人物是吧。如今听秦文铮说得这般严肃,她想,当初离开庆安府时揭了那寻人启事还是对的。秦文铮:“这三张图像我会着人贴到府城那边,你也可以画两张顾大江的画像给我,我让人暗中留意,不流传出去便是。”顾云冬点头,低头继续画。秦文铮说,“而且按你的说法,他当初遇到的那位领兵的大人便是宣和府这边过去的赵指挥使,自打他平乱有功后,已经去了京城。我会去信,让京城的朋友帮忙问问赵指挥使,看看有没有你爹的消息。”顾云冬眼睛一亮,忍不住停了笔,“多谢。”“不用,其实你也说了,你爹是在平乱之后半个多月才离开庆安府的。他会离开,肯定是确认了你们不在那,甚至得知了关于你们去向的消息。他能去的地方不外乎两个地方,一个是顾家屯,另一个是宣和府。”顾云冬也是这么想的,若她爹在宣和府,有秦文铮帮忙自然比她自己大海捞针的强。她画好图纸,都交给了秦文铮。待他要走之前,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话。一个两个都烦人“你一直待在凤开县没回京城,就是因为那位盗匪背后的人还没抓到?”顾云冬早就觉得奇怪了,新皇登基都大半年了,该提拔的被提拔了,该调回京城的调回去了,偏偏秦文铮这个新皇心腹,居然一直待在凤开县当个学堂夫子,怎么想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