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予这次没有拦着他,他走之后,贺予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怒焰,他啪地一下砸碎了酒杯,酒色洒了一桌,桌布也被他扯下来,几乎没怎么动的一桌宴席倒了一地。……谢清呈他……他竟然和陈慢在一起!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贺予在澳洲时因受各种限制,对谢清呈的情况无法了解,可他在回国之后,曾有一次忍不住趁着谢清呈不在家,独自去了趟陌雨巷。谢清呈的家门防君子不防小人,贺予很轻易地就进去了,他站在那未开灯的小屋子里,环顾着四周,贪婪地呼吸着空气里属于谢清呈的味道。他看到了他桌上的书,床上的衣服,茶台边的药……一切都和从前一样,过去的几年岁月似乎从未流逝过。他那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与陈慢相关的东西,也没有看到什么女人生活的痕迹,所以他略微好受了些。可现在谢清呈却亲口说,他是真的和陈慢在试着交往。他们交往到哪一步了?牵手?接吻?……上床?最后一个画面,贺予只是轻微地想一下,就已经受不住了。他暴怒地踹翻了桌子,沉着脸离开了包间,往卧房走,贴着配在胸前的一个监测挂坠上的数值开始迅速飙升,那个挂坠和谢清呈当年送给他的手环是同一类型的装置,但是手环在海难过后就已经报废了,现在这个坠子是安东尼用来监测他的情绪的。当挂坠的示灯完全飘红时,贺予的手机铃响了。“你那边什么情况贺予?”安东尼的声音传过来,“为什么情绪突然失控了?我马上过来……”“用不着。”贺予仰头将自己放到在卧室的大床上,喘息着,“我问你,上次你和谢清呈见面,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没什么,只是一些我们以前的事情。”安东尼错开话题,“你现在怎么样?身边有药吗?或者我立刻给你做催眠……”“我说了。”贺予咬牙切齿道,“我用不着你来管。”“……”“你让我自己安静会儿。”他说罢,挂断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他胸腔中有一股疯狂的气劲在横冲直撞,胸肋和血肉几乎都锁不住它。他耳中不断回荡着刚才谢清呈承认了他在试着和陈慢交往,妒火让他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求而不得的痛苦让他的私欲和内心越来越膨胀。他的谢清呈。他的人……已经成了陈慢了的吗?贺予猛地翻了个身,一只手先是重重锤了床板一拳,然后抓紧了凌乱的被褥,却怎么也抓不到那只曾经会与他十指交扣的手。他想着谢清呈的眉眼,鼻梁,嘴唇……想着他们曾经经历的那些爱恨欢愉。那些都成了陈慢的了吗?!!他的理智完全被嫉妒撕裂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为了纾散几乎要将他四分五裂的感情,他一面想着谢清呈的样子,一面触向心火之源。恨极了……他恨得咬牙切齿,肝肠欲裂。谢清呈……“谢清呈……!”指尖滚烫,喉间沉喃,恨欲在胸腔翻滚纠缠,他唤他的名字,散乱的额发下,眸子已经猩红一片。而被呼唤的人并不知贺予的情与恨,他已经坐上了出租,报了和陈慢见面的地点,远驰而去。--------------------作者有话要说:贺予看谢清呈和芽芽,就像年轻老公看他的新婚老婆带着孩子。本来他可以老婆孩子热炕头。结果老婆疑似和人跑了。哦,难怪这位年轻的丈夫失态成这样………芽芽:舅揪!我想听贺哥哥讲尼克狐和小兔几的故事!你们能不能别吵了……tt并且和你对着干陈慢打电话找谢清呈,是因为服从者2号又出现了新的变种。“这次曼德拉组织做的比之前更过分。”碰面的地方是美育私人病院。陈慢在门口等他,一面走一面和谢清呈解释:“之前的服从者2号欺骗的是癌症病人,性质恶劣,但上当的人群很有局限性,对于段闻他们而言,测试样本可能也不算多。”“那这次呢?”“这是最新的生化试验受害者。”陈慢带他到了顶楼的实验室内,眼前的景象让谢清呈的心狠狠一沉。只见实验室内躺着十几个花季少女,有些看上去甚至都还是中学生。她们身上插满了管子,包括院长在内的一大群工作人员,正在对她们进行特殊的生化急救。谢清呈立刻问陈慢:“怎么回事?”“这次段闻他们利用了这些少女憧憬美貌的心理。”陈慢板着脸,看得出他非常的气愤,他说道,“从我们这次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一批试验,他从半年前就开始铺垫了。他看准了现在一些医美机构,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利用网红、软文自述变美历程,不断地去渗透外貌焦虑……什么a4腰,可以养鱼的锁骨沟,芭比少女脸……然后大数据精准投放美容广告,吸引渴望变美的人前来问诊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