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看它们,就像看怪物,这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水的生命,怎么会有感情?但也许它是有的。在它短暂的生命中,它曾经很爱很爱这个世界。或许正是因为这份超越了血肉之躯的深爱,它们才能在这地球上,度过那漫长的六亿五千万年……贺予目光湿润地注视着谢清呈,然后一点一点地,被大水淹没了。我的同类再醒来的时候,贺予发现自己躺在了一片洁白当中。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死了。直到周围医疗监护器的滴滴声传入耳中,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怎么回事……他不是该被淹死了吗?他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手上戳着点滴,不方便起身,而旁边床头柜上则漆有医院的名字。“……”原来他是被送到影视城附近的综合病院了。溺水昏迷前的事情迅速涌回脑内,撞的贺予一时有些发晕,轻微的脑震荡似的。谢清显是精神埃博拉患者初号是用药最完全,活得最稳定的那一个……谢清呈瞒着他,什么也没有和他说。谢清呈有许多要做的事情,他是一开始谢清呈就没有想要选择,后来又被用三言两语揭过。“是吕总发现了你不在,到处找你,有人和她说你去了摄影棚,她就带人赶过来了。”谢清呈简单地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了一遍。“确实就差一点点。”“其实在他们设法打开那个门的时候,你已经窒息昏过了,但是溺水的时间不长,如果时间稍微再久一点,泄水抢救也恐怕来不及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谢清呈静默片刻,这样做了个总结。他一直以来都习惯于戴着面具生活了,而此时此刻,他的面具已经在贺予眼前摘落,这让他竟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姿态面对这个少年。他只能这样僵硬地把话交待完了,和往日一样冷静从容。谢清呈并不想改变些什么,甚至近乎无情地想把面具又戴回脸上。可郭襄见过了杨过的脸,再覆上假面,又还有什么用?大哥哥的眉眼都已经被小家伙瞧得真真切切。贺予坐在病床上,几缕碎发都是乱的。他能预料到谢清呈的闪躲,但没想到谢清呈居然能够把自己的情绪处理的这么干脆利落,就像剔除一段坏死的神经,切下一块无用的血肉。贺予原本还沉在些许伤感和感慨中,这下顿时气得眼睛都有些红了,咬牙切齿地:“谢清呈,你……你难道就没有任何话想和我说吗?!”“你刚刚和我从鬼门关走过一遭,你还和我讲了没人知道的秘密,我现在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人了。那你呢?你就一点点的改变都没有吗?”谢清呈也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从他们获救的那一刻,他就明白等贺予醒来,自己一定会面临男孩子这样的逼问,所以他心里早就想好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