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盯着眼眸。然后,像是被擦着了火,贺予忽然非常恼怒,干脆直起身,重重一腳踹在谢清呈胸膛,连同茶几都带出去些许远。哗啦!!酒盏碎了一地……姑娘们非常惊恐地避让开了,受惊的鸟雀般挤在一起,缩在角落里看着这两个然冲突暴起的客人。贺予带着终于发泄出来的愤恨,望着倒在地上的男人:“我最讨厌你满口谎言训我的样子。你现在腿都软的站不住了,就应该学着跪着躺着。闭上你的嘴。这才像话。”他说着,垂了杏眼,斯斯文文地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重新在那真皮沙发上坐下。谢清呈半靠在茶几边,胸口被踹的厉害不由地轻轻咳嗽。他很少有被打的经历,年轻时一般只有他打别人的份,年纪大了稳重了,又不需要用暴力来解決问题。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砸了后脑又被踢在地上,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还在读书的男生。谢清呈根本感觉不到痛,他抬手捂了一下颅侧的伤口,血满了掌心,他只觉得怒到出离,眼前的景象都发虚了,但更可怕的还是体内那种越来越强烈的骚动感。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他一直都是个对欲没有太大反应的人,可过量的药酒饮下去,沉淀了一会儿已开始发挥作用,化学药剂几乎要把他体内所有的因子都烧灼起来。他用力闭了闭眼,试图压下那种恐怖的战栗感,可是没有用,他连呼吸都变得格外沉重,衣服穿在身上都热得厉害,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欲望裹挟,简直要将人活生生烧死。“贺予……你他妈的……”“你还有精力骂我,那看来这黑店的酒是兑水了?”贺予漫不经心地推了一下身边那个浑身颤抖的女孩。“你。去把客人扶起来。”女孩虽然害怕得不得了,可是没有办法,还是小脸煞白地挨近了谢清呈,低下身去扶他。那种柔软甜腻的香味被谢清呈闻到,就像要加剧59度梅的烈性一样,谢清呈喘息着很力推开那个女孩。“走开。”“我让你走开!”女孩实在吓得不行,崩溃了,小声抽泣着往回跑,像要缩到角落里。却被贺予一把拦住了。贺予不错眼珠地望着谢清呈,但手却将女孩拉了下来,他示意她在他身边跪坐下,手抚摸着蜷跪在自己脚边的那个女孩的头发,但那漫不经心的姿态,就好像在抚摸什么猫猫狗狗。“谢清呈。”贺予道,“你都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了,怎么还那么不知道怜香惜玉。”谢清呈抬起烧红的眼来。眼前是居高临下睥睨着他的少年,陌生得可怕。过去那么多年,贺予虽是个岩洞中的恶龙,犄角獠牙,龙尾凶狞,但他其实一直能瞧见人类面庞上一丝一缕的情绪,尖尖的爪子还未触及人类的面频,就知道要收拢锋锐,不要引得人们的惧怕。只是今天,他不想再伪装自己了。他把谢清呈的愤恨尽收眼底,内心却了无波澜一一他原就是这样残酷且麻木的人,不是吗?贺予将旁边的红酒温柔又不容反抗地倒给吓得失魂落魄的女孩,让着她含着泪,呛咳着喝完,一边迫着,一边又无尽体贴地轻抚着她的背:“没事的。”他说完,又对谢清呈道:“您看看您,把别人都吓成了什么模样?这人您要是瞧着不顺眼,那就告诉我,我给您去一个招待,一直换到您满意的为止。”“……”谢清呈颤抖的手扶住自己的前额,不发语,他体内的药劲已经烧疯了,开始意识模,产生了血都在燃着的错。他就这样靠在茶几上,喘着气,双目熏红,整个人不受控地在地上颤抖着,人类在原始欲望前面是极卑弱的,哪怕是这样冷静又克制力的男人,还是无法阻止身体被药物撩起热欲。贺予的手指将少女的长发绕了一圏又圈,他示意另一个女郎说:“換你吧,你去好好伺候。伶俐点。”谢清呈:“……别过来。”女郎进退两难:“……”贺予淡道:“你按我说的去做就是了。”服务生心一横,把谢清呈搀扶着,尽力往沙发上带。她的力气小,谢清呈又沉,搬弄间女人不慎摔在了谢清呈怀里——“啊呀……”女人轻呼。谢清呈头都麻了,他确实很久没有过房事了,和李若秋在一起时他不热衷,李若秋之后他基本就是个性冷淡,连自己解决的次数都非常少。然而现在他被煽风点火,药酒让他体内的热意在剧烈地翻沸,那柔软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他愤恨欲死,可还是有了他不想有的反应。那女人其实也喜欢谢清呈这一款的,长得又帅又高,男子汉气概特别重,欲望烧灼时身上都是男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偏偏又那么禁欲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