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患得患失的感觉,明明是一个女生该有的状态,但他和夏栀却完全反过来。夏栀向国内外好几家五百强企业投了简历,最终有两家公司给她发来offer,她所学的专业是行政管理学,实操性很强,如果实习经验不足,对以后正式找工作也没好处。一放假,夏栀就去公司报道,而江御则回了温城去看爷爷,最近江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时不时就要住院,搞得江御心里很慌。对他来说,爷爷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真没办法想象他离开后的日子。江御回到温城的当晚,林溪言去机场接了他,事先便和他约好,要跟他一起喝酒,只不过被江御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几个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说,江御现在完全变成了新好男人,烟酒不沾,和他们渐渐的都不是一路人了。江御每次听到都只是笑笑,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也不想重蹈覆辙,再过以前暗无天日的日子。别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只要自己过得就行了。林溪言把他送到江家别墅,江御下车,对他挥了挥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夜色笼罩下,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肃然。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能将一个人彻头彻尾地改变。江御来到别墅里边,听管家说爷爷知道他要回来,特意做了一桌的菜,说等下要和他喝两杯。和以往一样,江老爷子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书房待着,看看书,练练书法什么的,江御亲自上楼去请他下来。爷孙俩进到餐厅里,管家拿来一壶白酒,江御拧起眉,十分严肃地问老爷子,“爷爷,您确定自己能喝?”“这有什么?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也经常喝。”“…………”口气还真不小。江御无奈地妥协,“那行,就让你喝两杯高兴高兴。”“两杯怎么能够。”老爷子夹了粒花生米放进嘴里,“你怎么没跟夏栀一块回来?”“她找公司实习去了。”江御有些郁闷地答完,喝了口酒,“夏栀太要强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根本不需要我。”“你当初之所以喜欢上她,不也是因为看中了她这点吗?”老爷子一语中的,让江御不由失笑。“果然你这么多年的盐没白吃,看问题比我透彻多了。”“你心服口服吗?”“服,当然服。”江御喝一口酒,而后问:“爷爷,您一个人不觉得孤单吗?真不考虑找个老伴?”听他这话,老爷子差点把酒泼到他的身上去,“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都多大年纪了?”“现如今,搞黄昏恋不是很普遍吗?还是说………”江御眸光微微一闪,“您对奶奶仍念念不忘?”“忘,当然是忘不掉的。”老爷子的眼神忽然有些涣散和迷茫,似喃喃自语一般地说:不过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也都习惯了。”“您是不是很想她?”“想,还能不想吗?可那也没办法啊!我就算赚再多的钱也买不来和她见一面。”老爷子说着,眼睛里已经泛起了泪光。江御看得难受,心里更难受,胸口处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闷的很不舒服。他最近几天的心情比较郁闷,本想和爷爷聊一聊心里话,疏通一下的,没想到更加抑郁了。叹了口气,他决定转移话题,“爷爷,我最近一直在害怕一件事儿。”老爷子从悲伤的情绪里出来,问他什么事儿。“我总是害怕我会跟夏栀分手,怕她会离开我,虽然我们俩现在感情挺好,在别人看来稳定得不行,可我总觉得我们之间像隔了一层纱,我经常看不清她,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要我说你就是矫情,没事干闲的。”老爷子无语地翻个白眼,懒得吐槽他了。江御忍不住失笑,“我怎么闲了?我平常也都想尽办法赚钱的好吗?”“大男人哪有那么多屁事,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这可真不像我最初见到你的样子。”“那爷爷您最初见到我什么样?”老爷子回想一下当初,不由失笑。“那时候的你桀骜不驯,眉宇间散发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像是傲然屹立在山谷里的松柏,有种忘我的境界。”江御听得好笑,“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哪有您形容得那么夸张,全是您自己脑补出来的。”“反正我那个时候就觉得你这孩子以后一定不简单。”“借您吉言,咱爷俩干一杯。”江御陪爷爷喝酒聊天到很晚才上楼,他拿出手机,看到时间已经到了九点钟。之前看了几次手机,夏栀都没给他发消息,他心里堵得不透气,故意没问她,眼下看到她还没找他聊天,他不免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