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微笑:“习字也有习字的好,何况我本就不会骑马,去了反而要慌张,倒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啊。”她讲起话来软绵绵的,像是含了某种蜜糖,到最后反倒又是她在安慰他了。崔骜本游些垂头丧气,听她这么一说才渐渐好起来。即便周寅已经说了不怪他,他依旧觉得是自己的缘故导致她错过了大热闹,心里还是愧疚,于是想办法弥补。“待我好了我教你骑马好吗?”他说罢重重咳了一声清嗓,给自己加油鼓劲儿。周寅看着他羞涩一笑:“我一点马术也没有学过,从小到大没有骑过一次马。”“没关系。”崔骜表示不要紧。周寅这才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又勉励他:“不过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啊,你要这样教我,我是不答应的。”崔骜忍不住笑:“那是自然。”仿佛和她在一起时总是时时刻刻都很让人开心。二人略说了一会儿,天渐渐暗了,于是崔骜忍不住带着期盼道:“你莫走了,晚上留在这里一起用晚食好吗?”周寅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摇摇头:“我来时没和院子里说,晚上院子还是准备了我的饭食的。我若不回去用,便都浪费了。下次吧,下次你提前同我说要留我用饭,我一定会留下来的,好吗?”她的理由足够充分,拒绝得也十分委婉,绝不让人感到不适。“好。”崔骜哪里舍得说一句不好,尽管周寅没能留下来是让他有些失望,但她说了他们还有下一次,所以从现在起他就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了。周寅同他辞别,幸而他如今还只能勉强坐着,根本动弹不得,不然他定然要将人再完完全全送回玉钩宫。直到周寅走了,系统才开腔:“崔骜。”崔骜答话:“做什么?烦不烦?方才就听到你一直在叫。”他心情不错,能这么跟人说话,一时间让系统感觉到崔骜如同刚来这里时一样。“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被周寅牵动太多了吗?”系统提出质疑。“牵动什么?”崔骜看人布菜,发着呆和系统说。“她高兴你便高兴,她同你说什么你都高兴,难道你不觉得已经不是你在攻略她了吗?”系统苦口婆心,循循善诱。“那你觉得是什么?”崔骜反问。“你简直完全被她攻略!她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你的情绪!你是顶级的攻略者!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太失职了。”系统批判道。崔骜一言不发,让系统有些提心吊胆,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片刻,只听他说:“我已经有些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作者有话说:汪汪汪汪!!!!相比于能说能笑的崔骜,司月便显得可怜巴巴许多。女孩子们是约好一起去看望他的。虽然他受伤与她们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事情因沈兰亭的提议而起,且据说司月伤势严重,去看一眼也是情理之内。司月的宫室并不算小,只是坐着六个女孩子便不显得有多宽敞了。他还不太能够坐起,眉头紧拢,经由穿过纱窗日光一照,整个人剔透得如被水洇湿的纸张。他胳膊腿儿都被厚厚缠着,看上去遭了大殃。沈兰亭愈发感到不自在,尽管她自知不该责怪自己,但看到司月这么惨,她还是因为纯善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对不起啊司月,都是我将你搅入事情当中,连累你受伤。”司月像是想摇头否认,然而脖子却不太好动,只好开口:“公主不必太过介怀,不是公主之错。”沈兰亭点点头:“我差人送来许多伤药,与御医那里的不大一样,你可以酌情瞧着用。”“多谢公主。”司月回答时依旧显得文文静静,礼貌客套,看上去倒没很将她的药放在心上。沈兰亭想唉声叹气,又不想表现得太过消极,便将话题引到药上:“我带来的都是对伤病有奇效的良药,你觉得好得慢了就用用试试。”她又不好说药物的来历,只好将注意力都引到药效上。毕竟都是从慕虎馆拿的,她不用宫中药物反而用民间药物总会落人话柄。“是,我会用的。”简直是在被人命令后老实答应。听到他会用药,沈兰亭心里那点儿愧疚就散去了。这已经是她力所能及地做到的一些补偿,总不能要她与崔骜拼命。她笑笑,找到借口开溜:“如此我们就不耽误你养伤,先告辞了,你好生休息,伤好再去太苑。”“公主慢走。”司月低声道,又见周寅起身要跟人一起走,忍不住道,“周女郎请留步。”不止是周寅,女孩子们齐刷刷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