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了。王大人听着王夫人娓娓道来,越听越觉得不对。他眉头渐渐皱起,到最后简直能夹死苍蝇。“你说的老二看中那女郎可是姓周?”王大人缓缓开口问。“你知道?”王夫人惊讶不已,旋即想到周寅过于出挑的容貌,又不由生出些怀疑,警惕地看着王大人,目光中隐隐约约怀疑他为老不尊。王大人猜测是一回事,如今听到王夫人确认又是另一回事。他脑海中发出嗡的一声的声响,血液向脑袋顶上涌,人面红耳赤,手脚发麻。他一直以为王栩害王雎是为了争权,如今看来也不尽然!这兄弟二人可能是因为一个女郎反目!王夫人见王大人这边没了动静,看他出神,顿时更气恼了,不客气地用手肘撞了撞他。王大人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儿,更有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他看看夫人,顿时明白她想的什么,不由好气又好笑:“我一把年纪,你莫乱想。”王夫人讪讪:“那位周女郎模样实在太好看……”王大人心说可不是么,姑且不论王栩害人的出发点,两个儿子都心仪她,事情便很让人为难。王大人究竟是没将王雎看上的也是那位周女郎之事说给王夫人听。他自己虽然因为这件事被气得气血上涌,浑身发麻,所以更不想让夫人再经历这么一遭。他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并未对次子心爱之人有过多评价,囫囵躺下装睡。王夫人推了人几下见他不理睬,便也躺下了。她倒是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夫君是朝中重臣,不想告诉她的事她绝不追问。正因为此,她才过得比较轻松。这一夜王大人睡得并不好,辗转反侧地想王栩究竟是不是因为一个女郎和兄长反目成仇的。实在糟心。翌日散朝后王大人便寻了个空闲单独见了王栩。王栩对王大人的坏脸色已经习以为常,如果不出意外额话这样的脸色还要持续数年甚至是数十年。他倒是有好脸色,毕竟自己如今翅膀还没硬,不少事要仰仗王家还有父亲,于是很放低姿态道:“父亲找儿子有何贵干?”除了王雎的手伤之外,他最近并没有犯什么错,因此也不怎么心虚。王大人审视着他,突然开口:“你兄长对周女郎有意,求我上门提亲。”王栩听到前面挑了挑眉,直到后面父亲提起上门提亲的事他才微微沉下脸来,旋即又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依旧笑着。王大人必须目光时刻不离他的脸才能勉强捕捉到他神色变化,但从他听到王雎对周女郎有意这一点并完全不意外,他便知道这孽障分明知道他兄长的心意!王栩笑看向王大人,几乎在瞬间明白这是来自他的试探,虽然试探的目的还不是很清楚,但他相信王大人既然这么说了,便不会为王雎去求亲。“父亲同我说的意思是?”王栩索性直接问,看他父亲。他问出口后心念流转,似乎意识到他父亲的问话何意。大约是母亲同父亲提起了他对周寅有意之事,而偏偏王雎也说起过此事,于是他父亲便怀疑他伤王雎事目的了。虽然他父亲也没猜错,但是他不愿让周寅背上一丝一毫骂名。王大人冷声:“你究竟为何害你兄长,可是因为她?”王栩面不改色笑起来:“父亲想得太多。”王大人无法判断这话是真是假,在王栩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而他原本是想诈王栩一把说他决定为王雎向谢家求亲,但他忽然为此感到疲惫,所以放弃什么诈与不诈,决定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无论是与不是,你和你兄长都别想娶她。”王大人想得很清楚,家中不管是长子娶了那位周女郎,还是次子娶了那位周女郎,日后家中必然不睦。只有二人都与她断了缘分,这家中才能安生。总之长子也曾说过不想拖累周女郎之类的话,如今只要将命令告诉次子就好。诚然这是命令而不是商量或是什么,他是在通知王栩。因他清楚王栩那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与想法只能用强势镇压,与他商量难保他会阳奉阴违。即便是强势告知他,王大人依旧没有信心他会乖乖听话。王栩显然没想到父亲最后的决定会这么公平,他还以为他会刺激他一下或是什么。如果他没有任务没爱上周寅或许他就直接顺从他父亲的决定了,可惜没有如果。“是。”但表面上的敷衍还是要有的,他这时候若说不好,倒不怕父亲怎么处置他,只怕父亲觉得他对阿寅撂不开手,对阿寅的印象不好。王大人听他愿意答应,虽然不知道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却稍稍松了口气。他肯这么答应,不管怎么说,也能证明他没有那样在意周寅,至少没有到表面样子都不愿意做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