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对于他的沉默,系统表示不解。王雎说出自己的想法:“我觉得不太像是他所为。”系统是当真听得只想皱眉,不明白王雎为什么觉得王栩人畜无害,不会伤害他。在它看来王栩是所有人里最可能对王雎下毒手的人。“他方才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意思。”王雎说出自己的推测。“那是因为周寅在啊!”系统揭晓答案,“他就算有贼心,敢在周寅面前下毒手吗?”王雎一窒,完全被说服。“你该想的不是刚才。”系统苦口婆心地提醒他,“你该想的是你生辰当日他做了什么。”一语惊醒梦中人。系统觉得王雎不该如此迟钝,他作为顶尖攻略者不该只有这样的脑力,但显然王雎的脑力如今的的确确仅限于此。伤势严重影响心智它可以理解,麻沸散使人迟钝它也可以理解,只希望王雎日后能正常思考。不然……如果王雎可以胜任这个身份,它当然心甘情愿当个看客,看他攻略周寅后幸福一生。但如果王雎的伤势已经影响到了他的思维能力,为了成功,它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或许王栩对王雎来说的确是危险的存在,但是王雎到目前为止显然还不清楚对他来说最危险的究竟是什么。因为看到了王雎的前途光明,即他与周寅的确是两情相悦,所以它才愿意给王雎这么出谋划策。系统想到什么,又提醒他:“不过事情不管怎么养,你家中总该给你一个交代,不能白白让你受伤什么也不说。哪怕只是那个下人失手,也应当知会你一声吧。”王雎听着心中认可,有了计较:“待我父亲下朝回来看我时我想他会给我一个叫道。”过去他浑浑噩噩昏昏沉沉,他父亲一直不曾与他说过事情结果倒也正常。今日他父亲见他振作以后想来也该与他聊一聊正事了。系统听他有想法便不再多言。周寅从房中出来,王雎正坐在树下阴凉处的石凳上等她。见她来了,他他熟练地拄拐起身来接她。她出来的远比他想象的要快不少,所以他还有闲心笑道:“大哥难得大方一次。”周寅像是听不懂一样轻应了一声:“嗯?”王栩笑道:“换作是我,我肯定不舍得就这样放你走。”周寅却没听出来他是在开玩笑一样认真回答:“所以你是你,他是他,你们是不一样的啊。”说者有意,听者有心。王栩每次想逗一逗她,反倒总是在不经意间被她三言两语弄得心动不已。他心跳不已还在勉强保持镇定,只听周寅又道:“方才在房中大郎君与我聊起他受伤之事时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想了半晌,觉得还是有必要与你说一说。”王栩在顷刻间警惕起来,脑海中一瞬闪过诸多猜想。是王雎发现事情是他所为说给周寅听了?还是其它的事情……他握紧手中拐杖,指腹简直要抠进拐杖当中,声音却听不出任何异样:“是什么事?”甚至还保留着惯常同周寅说话的温柔。周寅一本正经道:“当日生辰宴上大郎君受伤后你送他离开……”王栩听到这里手指缓缓松开,屏住的呼吸也渐渐放开。“之后大家一直在祈祷大郎君能够平安无事,其中司月王子说他们那里的炙肉不是这样做的。”周寅轻声同他说起过往,“都是集中处置,无需将一盆盆热炭端到桌上。”王栩眨着眼睛的动作一停。“是么?”王栩习惯性地先接了句话,既能缓解自己的紧张,也能为接下来自己要说什么在腹中措辞好争取时间。周寅正经应道:“是。”王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这句话是不用回答的,他哪里会不相信她所言。她说司月说了这话,司月定然是说了的。转眼间王栩就已经想到了很好的理由:“是我疏忽了,我只想着来者都是贵客,位高权重,家中吃罪不起,想着每桌各置一盘炙肉人人都能见着。一来不耽误时间,二来也更让人放心。且是我好大喜功了,想着这样的吃法在大雍并不多见,想让人人都能近距离看一看,是我之过。”周寅摇摇头,为他讲话:“这怎么能怪你?你的心是好的,且不是你将炭弄洒……”王栩见她这副全然相信自己的样子不由笑了,但笑容在上脸的一瞬间立刻变成了苦笑,他看上去自责极了:“不,是我的问题。我负责大哥的生辰宴,如今他在宴会上出了差错,那就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大哥。”周寅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他。王栩反倒对她笑笑,刻意演出一种想让自己情绪高昂一些却失败的苦涩模样以让周寅心软:“所以司月说的没错。”无论从哪种角度上来说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