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系统觉得要与王雎分析起来还要费一番口舌,于是给他打了个预防针后决定细说。“那就日后再说。”然而王雎本来一副对此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这时候却忽然叫停,很让系统诧异。他心中藏事,兼周寅还在这里,神情一时间很是复杂,但他终于不打算去死,为了周寅他也要在游戏里好好活着。因为系统的话,他警惕看向王栩,淡淡道:“让一让。”他在清醒后难得平静一回,重新掌握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心灰意冷。王栩看清他变化,因背对着周寅,周寅并不能看见他的神情,他向着王雎的脸极冷:“兄长何意?”王雎看着他显然不正常的神色,意识到系统所言并非空穴来风。“我有话对周女郎说,你将我挡住了。”过去王雎并不认为王栩是一个会害人的人,二人怎么也算相处十余年,他虽然觉得王栩之前笑里藏刀了些,但起码是个正常人。他所定义的正常人是不会伤害同事的人。他们都是攻略者,自然也就是同事。崔骜在他心中就不是个正常人。“不好意思。”王栩说着不好意思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模样,让了些许。他并没打算做得太过分,周寅还在这里。而周寅似乎没看出来二人明里暗里间的多次交锋,只乖巧地坐在一旁,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看上去更伤心了一些,大约是被王雎过去多次寻死的事给伤着心了。王雎看到周寅比一开始还要情绪低落,心道她肯定是以为自己要留她一个人而难过,这更坚定了他要与周寅促膝长谈一番的决心。他虽不知周寅今日为何不在宫中而在这里,然而她在这里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譬如她心中有他。王雎因为她来都忘记手上疼痛,带着珍重柔和开口:“周女郎怎么来了?”周寅婉转道:“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她这时候又不说看望王夫人的事了。王雎压下心中欢喜,深知自己如今样貌已经十分失态,不能再在气质上输上一筹,于是尽量端着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话与周女郎说。”他说着却不是看向周寅,而是王栩。王栩站在一旁丝毫没有要走开的意思。王雎便道:“还请二弟避讳些。”王栩笑笑,并不动身:“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么?”这话问得倒也诛心,并且太不讲情面。但为了不让二人独处,他也的确是很费力气。王雎淡淡:“无论能不能听,我单独有话对周女郎说,我不让你听,你不该听,也不能听。”他难得展现出性格中的强势,听得下人们大感意外之余并瑟瑟发抖。二人争执,往小处说是兄弟口角,往大处说是兄弟不睦,要争权了。王栩眉眼微微压下,面无表情,直戳王雎痛处:“兄长误会了。对我来说听与不听倒不打紧,我只是担心单独相处,你会伤到周女郎,那就不好了。”他将王雎当作疯子,出于对他行为的不信任从而担心周寅的安慰,如此一来倒是顺理成章的理由。王雎一怔,旋即牙关紧咬,显示出屈辱之色来。王栩这话是将他当作什么?不能自控的动物?偏偏他反驳也找不到很有利的证据,过去寻死觅活的行为成为现在王栩口中强有力的佐证。他根本无法控制好自己,让周寅单独与他相处确实是件不让人放心的事情。王雎眉头拧紧:“我不会伤害她,我便是伤害自己也不会伤害她。”这话也是说给周寅听。不知周寅听到这话后什么感想,王栩听了笑起来:“兄长这话听起来更吓人了,你连自己都不能好好对待,我如何信你会好好对周女郎?”他说来说去出发点只有一个,绝不允许二人独处。“我相信的。”轻轻柔柔的声音在王栩身后响起,兄弟二人的反应迥异。王栩嘴角抿起,明明周寅这种行为是在某种程度上背叛他,但他依旧无法对她生出任何责怪之意。错的当然不是周寅,是王雎。王雎利用周寅的善心使她在这件事上偏向他,是王雎之过。王雎则与他恰恰相反。他不开心,王雎便开心了。更何况在王雎看来周寅这是在公然表态,她是向着他的。只是这一点便让他觉得欢欣不已,浑身病痛都消失不见。“我不会伤害你。”王雎顺势表情达意,说给她听。周寅不好意思地笑笑,像是对他完全信任的样子。王栩闷闷地转过头来,委屈地看向她,仿佛在对她进行无声地控诉。周寅生动的眼里流露出淡淡的无奈来,冲着王栩轻轻招手。王栩这时候倒也不在意谁胜谁负了,她一招手,他便狗儿似的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