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这屋子高大好看,便也说了自己将来想建个什么样的屋子。“我们山上,再好看的屋子也不如暖和顶用,大夏天的晚上也凉的要盖被子呢,我将来要盖一座大大的毡房,不止要保暖也要好看,就是要花很多钱就是了。”“你才多大啊,现在就好好存钱,将来一定能盖起来的。”陈继安同黑娃一起呆了差不多一个月,黑娃这么大点年纪,却勤快的不得了。黑娃回家一个月完全没有歇着,要么就去河里捞鱼要么就到山上找药,总之就没有停歇的时候,一个冬日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海棠镇,也不知道卖了多少银子揣兜里。陈继安心头想着勤快的黑娃,眼睛也不由看向了他的手,他那粗短黝黑的手指上还有不少的小伤口,想来应该是冻伤还有地刺划伤的。黑娃家里的情况陈继安是知道的,他们家和同村的人家相比日子算是过得好的,黑娃爹娘为人也好,自然也不会苛待他,可这小子就是天天惦记赚钱,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小哥,开始给自己攒娶媳妇儿的钱了。两人回去的时候,柳母的汤圆刚好下锅,做汤圆的人都会习惯的去数汤圆做了单数还是双数,柳母今年做了几次汤圆,每一次都刚好是双数,双数吉利她高兴得很,两人一回来就喊人去洗手,等到洗好手就能吃汤圆了。柳母做的汤圆芯子陈初阳最喜欢,他原本就喜欢吃糖,这红糖被炒香之后,还放了芝麻还有花生碎,不说包到汤圆里,便是让他当糖吃他也喜欢,他觉得比镇上卖的饴糖还有麻糖还好吃。面粉糯米和红糖都是绝配,有了红糖的香甜,只有米香的白味糯米都多了无穷滋味。陈初阳两口一个汤圆,一共吃了七八个速度才慢了下来,最后一共吃了十二个,见他胃口好,柳母也高兴,还吩咐人今日去镇上买几斤红糖回来。“还有啊,上街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好生跟在你二哥身边。”“娘,我知道的。”家里人确实是在乎这个孩子,陈初阳是做爹爹的人,孩子也是他盼了许久的,他自然不会大意。陈初阳应了,陈继安也跟着保证,“婶子,你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村里的村学是二月初六开学,今日刚好是初五,今日过后黑娃就得日日进学堂,十日才能休息一日,陈初阳将黑娃一起带上了,让黑娃一起街上转转,也看看他要买些什么。有陈继安在,便有了驾车的人,陈初阳他们接了林欢之后,直接往镇上去了。到城门口的时候,几人发现城门口的朝廷告示栏那里格外的热闹,一问才知道今年院试的日子出来了,从二月十五到二月二十。林子是童生,自然是有资格参加院试考取生员的,陈初阳如今对林子感情复杂,他知道林子不算多坏,可林子爹娘又实在太过讨厌,他们还将林子当做欺负鄙夷旁人的武器,因此他又不希望林子考中。他知道,若是林子考中秀才,那他爹娘一定会到家里耀武扬威一番,还会顺便去二叔家里羞辱二叔二婶。“呸呸呸!老天爷,你就当没听,不要听我的胡说八道!”陈初阳心里有了不想林子考中的念头之后,又赶紧的甩开了这个念头。
不说供养一个学子需要花费的钱财,可不是一般人家能承受,单说别人寒窗苦读这么多年,他就不该如此恶毒,生出这样的念头。“一切交给老天爷吧,就看林子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陈初阳方才突然蹦出的几句话,黑娃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正想问人怎么回事,又听了陈初阳此话,黑娃也就知道了。黑娃倒是一个机灵家伙,陈初阳前后这态度和话语,他一下知道他小哥方才想的是什么了,于是赶紧双手合十对着八方各一拜,心头默默念到,“老天爷,你擦亮双眼,就让我小哥方才所想实现吧!”几人很快进城去,陈继安要采买的东西都是些日常用品,陈初阳也不甚在意,便也没瞧见,陈继安还偷摸买了姑娘家用的东西。之后,陈初阳喊人同他一起去码头附近的街道,他才开口同陈继安他们说了,他今天是出来干什么的。“我早和阿娘商量过了,阿娘也是同意的,如今只等找到合适的铺子了。”眼下,他们正好在一家布庄门前,陈初阳瞧着前头铺子的大小,觉得用作成衣店也合适,可他一打听价钱就被人赶走了。“走走走!我家铺子开的好好的,你乌鸦嘴什么啊?不卖,不卖!”掌柜一听来人打听铺子价格,也没多听人说一句话,直接就把人往外赶。陈初阳被掌柜推着连连倒退了两步,还好有他哥护着才没跌了,他无奈叹了口气,只能重新找人去问。他们一行人又往前面几个铺子而去,可逛了半天,竟是一个要出售的铺子都没有看到,正当陈初阳心灰意冷的时候,瞧见了两个正讨价还价的人,仔细一听,他们商量的正是眼前铺子的价格。陈初阳立马抬头去看,这铺子正好也是个布庄,老板年纪颇大,瞧着怕是有六十了,老头子一把胡须都已花白,但精神倒是挺好,如今正同与他议价的矮胖青年争的面红耳赤。“去去去!少胡说八道!县里铺子金贵,你去县里买吧,同我老头子啰嗦什么?走走走,不卖你了!”白胡子老板好似真的生气了,直接将人往外推,末了见人不死心,一声重咳之后就要朝人吐痰,吓得那矮胖青年一边骂骂咧咧,一边飞快跑了。逛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有意出售的铺子,陈初阳赶紧上前同老板搭话,老板显然还没从方才的情绪里出来,朝着那矮胖青年离去的方向,气愤骂道:“目光短浅的死胖子!不说我这个铺子,便是镇上所有的铺子不出两年都得涨!县里有县衙又怎么样,咱们镇上有码头,有便利的水利交通,县太爷不是花大力气修了马路要制漆吗?到时候这码头用处还能更大呢!”老板情绪激动,他的愤愤之声,旁人全当是发泄,可这白胡子老板的话,却说的陈初阳愣住了。陈初阳想到了一件事,他记得就在县太爷决定修路的时候,他相公就在镇上买了许多的土地和铺子,难不成他相公也早有此想法?突然沉默下来的陈初阳,让陈继安喊了好几声才喊回神,之后他们赶紧和老板攀谈起来,这才知道了,像眼前这般大小的铺子大概需要多少银子。这白胡子老板的铺子后面连着两间屋子,屋子不大只是充做库房用,但好在,库房还连着一个小院子,院子虽然却是五脏俱全,里面什么都有,人一般进去就能生活了。“老夫这铺子虽小,却是老招牌,有不少老客户都定期前来购买,只要你价格还有面料都合适了,不愁你生意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