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群峰自然乐意,问了人价格之后,便准备给钱,可这核桃菌原本就是看运气的东西,市面上也没有人卖,周良也不知道要怎么卖,也不知道价钱。看人不知所措的样子,陈初阳将芋头叶里的菌子接过,在手里掂了掂,感觉这菌子半斤都没有,便试探着问道:“十文钱可以吗?”“可以可以!谢谢东家,谢谢东家!”听见‘十文钱’的时候,周良眼睛都亮了!这菌子实在是太少了,怕是只有二两,他原本想着只要能卖到钱就好了,两文三文都可以,如今能有十文那么多,都能买一包盐了,他哪里有不同意的,高兴还来不及呢。陈初阳出价的时候,柳群峰就开始掏钱了,他给人钱的时候,几次试着开口,到底什么都没说,倒是陈初阳在人临走又把人喊住了。昨日的事,陈初阳一直记得,他想让周良回去给他娘捎个话,让人到家里来一趟。陈初阳喊人到柳家,而不是他找过去,也是好生在心里思量过一番的。周家主动找来,便能证明,所谓卖田是他家自己的注意,到时候他们也就不用和周麻子家里啰嗦了,直接喊了家里佃户,去接手周麻子家里的周家水田就行了。等到周良走了,柳群峰才故意叹气,“哎,这辈子第一次做亏本生意。”“不亏本!你不是说什么都没有阿奶开心重要吗,这菌子煮给阿奶吃。”陈初阳如今,也从柳群峰和柳春风身上学到了不少耍嘴皮子的功夫,他拿柳群峰曾说过的话回他,柳群峰便无话可说了。柳群峰原本也只是想逗一下人罢了,被堵的回不了嘴,只能郁闷的一撇嘴,但他没能坚持多久,一会儿功夫自个儿先笑了。他这么一笑,陈初阳便知道,他又是在逗自己,便将手里的菌子递了过去,喊人拿到池子里去洗干净,一会儿给阿奶煮汤喝。柳母方才在灶房里,听见外面的动静便看了两眼,知道他们买了菌子,喊陈初阳给煮到鸡汤里,阿奶吃菌子他们也能喝点汤。“娘,今年夏天我多捡点菌子回来,不行还能多买一点,到时候大家都有得吃了。”陈初阳先头和林哥儿一起去捡的菌子,晒成菌干之后也没多少,早就吃完了。他看家里人都喜欢吃,准备今年多晒一点,露水菌又不贵,便是晒个几袋子也花不了多少钱的。手里有钱之后,陈初阳花钱的时候也不像之前那样扣扣搜搜了,特别是在吃的方面,特别的舍得花钱。今天下午不用煮饭,去二叔家里吃饭,早上就将昨日的剩菜剩饭热了吃了。一开始吃饭,柳群峰就说了他初六要出门的事,柳母倒是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皱眉说了一句,“初六会不会太早了?”柳母只是觉得初六太早,阿奶却是直接不同意。“你二叔家那两个丫头不是要回来过大年吗,你初六走什么走,等着过了十五再去忙活,是有多少银子要挣啊,连个年都不好好过。”初六出门的事,柳群峰早就决定了,而且他算过时间了,他是去府城,若是初六出门倒是正好,便是在府城耽搁两三日也能赶得及回来过大年,也不耽误和姐姐们团聚的。柳群峰耐心和两个老人解释了一番之后,阿奶虽然还是在念叨,但没像方才那样反对了,只是仿佛叮嘱了人好几次,让人年十五之前一定要回来。
“阿奶,你放心吧,我会的,我也好久没见过大姐她们了,也想她们呢。”柳群峰他们这一辈的兄弟姐妹,柳云峰最年长,是两房的大哥,再下面便是二叔的两个女儿,之后便是柳群峰,柳春风。柳家是在柳群峰五六岁的时候才分家的,他小的时候算是两个姐姐带大的,对姐姐感情要比一般的堂姐亲厚不少,他喊两个姐姐同柳春风喊他一样,都不加堂字,直接喊的大姐二姐。既说到了两个姐姐,大家话头便转移到了两个姐姐头上,柳母还开始同陈初阳说起两个姐姐的脾气性子,还有一些小时候的趣事,好让人对她们有点了解,等到她们回来相处也能自然容易些。饭后,陈初阳本想收拾锅碗,柳母喊他去将之前捞的酸菜晾了,今天天气瞧着不错,虽说没有蓝天白云,但天空亮堂,过两日可能就会放晴了。陈初阳听到柳母说过两日可能就会放晴,一下子就高兴了,初六他相公要出远门,而且还要走水路,天气好的话风浪小,如此也能让人安心不少。先前,陈初阳同周良说了,他娘有空的话来一趟家里,他有些事情想和人商量一下,可他没想到周家母子来的这么快,他刚吃了早饭准备去晾酸菜,他们就来了。人既然是自己喊来的,自然没有让人等着他先干活儿的道理,陈初阳赶紧的将手里的酸菜放下,洗了个手就去招呼人了。眼下大过年的,陈初阳不可能拉着人在院子里说两句话就算了,他将周家母子喊到了堂屋里面,然后朝着柳群峰笑了一下,柳群峰便进屋去了,等到再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两个盘子,装了不少瓜果糖糕出来。“你们慢慢聊,我去找二叔了。”柳群峰将东西放下就走了,陈初阳说了句一会儿去找他,顺手拿了两个糖果给周嫂子身后的周谷,这才同人说起了正事。绣活儿的事倒是好开口,陈初阳直接同人说了,但周嫂子的回答有些遗憾。“小时候家里穷,没钱学手艺,给孩子缝补一下衣裳还行,若是要做出能卖钱的东西”周嫂子说到这里便直摇头,陈初阳见此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遗憾一番之后,也不再纠结绣活儿的事,准备和人说说他家里的水田,可他计较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陈初阳为难,周嫂子倒是先同他道谢了,“东家,我只是个粗鄙的妇人,辜负您的好意了,倒是我家两个娃娃多谢您的照顾了,孩子们早同我说了,说是柳家的夫郎对他们很是照顾,我也早想上门感谢,只是,只是”只是害怕遭人嫌弃不敢上门。周嫂子未尽的话语,陈初阳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且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种心情了。他当年,便是心里感激梅家几个哥哥,也不敢太过同人亲近,想要送个什么东西给他们,也只是偷偷放在门口就跑了,也是害怕旁人说闲话。方才的纠结突然就没了,饭都吃不饱的时候,哪有人会介意旁人用什么法子帮助你啊。“周嫂子,其实喊你来也不全是为了绣活儿,我还有件事想问你。”陈初阳其实还是有些慌的,但又一想,他是个地主,问人家手里的田地再正常不过了。“你家手里的水田有多少?如今每年能分得多少稻子啊。”陈初阳记得何静静说的,周家原本有四五亩田地,如今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