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句,“你怎么当人媳妇儿的?当家的不在就要上桌吃饭了?”柳母突然被训,脸上却没有什么反应,这都是她听惯了的话,比这难听的她都听过了,这点不算什么,只是和大过年的,一直这么闹着也不是办法。柳母也跟着劝阿奶,可阿奶还是不听,还是柳群峰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动筷子了。“阿奶,你忘了吗?林子阿爷还有阿爹他们在县里挣大钱呢,等过年他们才回来。”柳群峰往阿奶碗里夹了一块走油肉,这是阿奶最爱吃的菜。这道菜是用最好的三线肉做的,每一块肉都都是肥瘦相间的,皮肉部分用蜂蜜煎过,在经过长时间炖煮收汁,一点不觉得觉得油腻,就连外皮都一抿就烂了,只有满口肉香。柳群峰给阿奶夹了肉之后,示意柳母和陈初阳也动筷,他自己也开始吃饭,还偷偷看了阿奶一眼,只见阿奶面上虽然还糊涂着,却开始拿了筷子,等到一口肉塞进了嘴里,才问道:“怎么今天不是年三十吗?你阿爹他们人呢?”“阿奶,今天哪里是什么年三十啊,过年还早着呢,你赶紧吃饭吧。”“不是过年啊?”阿奶往满屋子瞅了几眼,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之后嘴里继续念叨:“我说家里咋没人,还没过年啊。”“阿奶,过年还早着呢,赶紧吃饭吧。”陈初阳一见柳群峰这话有用,赶紧跟着附和,柳母也跟着说了两句,柳群峰见此,虽然放心了,但心里总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方才想着,既然阿奶忘了那边和家里没来往了,那不管怎么说,她都会坚持等人吃饭,还不如骗个别的,让她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她就不会惦记着团圆了,也就不用等人吃饭了。如今,这顿年夜饭确实是可以吃了,但老人家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记不得了,柳群峰心里又怎么会好受。饭后,天色都暗了,二叔他们也吃好了晚饭过来了,大家一起在屋子里烤火的时候,陈初阳提到春风两个姐姐,不是说两个姐姐今年会回家的吗?怎么也不见回来。“都是别人家的人了,年三十怎么可能回来啊,要等大年那日呢,能在家过十五我就很开心了,她们两姐妹也好些年没回来了。”二叔家里两个女儿都是远嫁,想要回家一次不容易。二婶他们上一次见到女儿,还是女儿生孩子,他们见外孙的时候,这一晃都是五六年过去了。提到两个女儿,二婶语气都惆怅了起来,还忍不住的看了身边的柳春风一眼,柳春风不知他娘心事,还在高高兴兴和柳群峰说着烟花的事。“哥,早点放啊,我怕我一会儿困了。”柳春风拉着柳群峰撒娇,让人等到天色暗下来就去院子里放烟花。柳群峰想等到子时再放,按规矩夜晚得守夜,否则家里的田坎容易垮。他想着反正今晚也没得睡,晚一点也无所谓,但他也就是那么一想,柳春风一缠他,他根本架不住弟弟撒娇,只好点头答应了,他没看见,一边的陈初阳也跟着笑了。虽说烟花很贵,可买都买了,能早点看到自然好啊。“早一点脑袋清醒一点。”陈初阳知道今晚是要守夜的,但往年他二哥都让他早早睡了,他也没真的守夜成功过,不说一整夜不睡觉了,还没到子夜时分,他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有了柳春风的恳求和陈初阳的期待,刚到巳时柳群峰就去将他买的烟花搬了出来,二叔扶着阿奶出去,一家人都到了院子里,柳群峰才点燃了第一箱烟花。陈初阳从没有放过烟花,柳群峰手里拿着一根木柴棒,棒子另一头是烧红了的火炭,点火的时候倒是方便得很,引线一触碰火炭就能点燃了。第一朵烟花在高空着绽放的时候,陈初阳还来不及惊讶,又有一朵在旁边盛开,他仰着头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却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因为每一朵烟花绽开之前都会有一声巨响,他有些害怕那个声音,却又忍不住去看天上的五彩缤纷。耳朵突然被人捂住的时候,连身子都有了依靠,陈初阳脖子正酸呢,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便卸了一点身体的力道,直接将后脑勺枕在了身后之人的胸口,这下他的脖子终于舒服了。柳家这里放烟花的时候,热闹的不止有柳家,天空无人能遮挡,冲到夜空的烟花,绚烂的也不只柳家这方天地,整个村子的人都能看见,这会儿,大家都都盯着柳家的方向。“放完了,好快啊。”柳春风看着头顶黑漆漆的天空,拉着他娘衣服叹气,他娘揉了揉他的头,指着柳群峰说道:“也就你哥舍得买这玩意儿,这么贵的东西,又看不了几眼。哎,若不是大过年的高兴,可真是糟蹋银子啊。”“不糟蹋!虽说时间是短了一点,可是全村都看见了啊,划算的!”柳春风赶紧摇头,生怕他娘明年就不让买了,还一个劲儿的往柳群峰身边看,希望他帮着说几句话。柳春风的话其他不说,但‘全村都能看见’这话,柳群峰是认同的。“二婶,村里也有不少家里的佃户呢,这烟花就当是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了,没事儿,赚钱就是用来花的啊,银子又花不完的。”“就你俩歪理多。”二婶嘴上还在计较,脸上却是早有了笑,大过年的,热闹热闹也好啊。放完了烟花,柳春风的也跟着没了精神,二婶带着人回去睡觉了,倒是二叔没有回去,因为二叔要守夜,一个人容易打瞌睡,干脆留下同柳群峰一起喝喝酒说说话,打发时间。二婶他们一走,阿奶和柳母也去睡了,陈初阳陪着柳群峰还有二叔坐到了丑时左右就开始打瞌睡了,直接靠着柳群峰就睡了过去,柳群峰原本想把人喊醒,想了想干脆直接抱着人回房了。他又不是没见过他二叔抱他二婶,他才不怕笑话呢,大不了互相笑话。柳群峰抱人稳得很,一路上陈初阳竟然都没醒,还是睡到了床上,他察觉到有些不对,才拉着柳群峰迷迷糊糊说道:“相公,我好困。”“知道,放心睡吧,有二叔陪着我呢。”把被子给人盖好,柳群峰轻轻安抚了人几句,感觉到夫郎是睡了过去,又伸手摸了摸夫郎的脸,这才又去找二叔了。柳群峰再回到的火房烤火的时候,果然被二叔笑了,柳群峰自然是不敢拿他二叔二婶取笑的,只是卖乖说了一句,“反正没有外人看见。”有他这话,二叔也就不多说了,只有叔侄两个人,他们便说起了今日坟山上的事。“云峰夫妻两个的盘算我不是不知道,他当我傻啊,年三十了还跑来做戏,林子那小子也完了,小时候明明挺好一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他们夫妻教成了这般摸样。好好一个读书人,却整日盘算着叔爷爷家里的家产,他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