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他还得看看门前的水沟,看看这水沟怎么挖,才更方便流到他二哥屋子旁边。柳群峰见陈初阳急着回去也不勉强,只是让人等着,他下去把大青拴好了,就上来牵小白下去。“没事儿,一起下去吧。”去竹林下面的路是一个陡坡,柳群峰许是担心陈初阳拉不住小白,怕他被马儿踩到,陈初阳却一点没有放在心上,比这么陡峭的山坡他都爬过,这点坡度算什么啊。两人下去之后,柳群峰将手里一捆绳子接到了拴着大青的绳子上,绳子足够长。马儿活动的范围才能足够广,不然拴在外面和在家里没区别。柳群峰去拴大青的时候,陈初阳也在给他的小白找位置,因为东张西望的缘故,他正好见到了不少正下地干活,或者已经在地里干活的村人。看着那些早早下地干活儿的人,陈初阳便想到了以前的他,当然更是想到了现在的他。对比着过去和现在,他心里瞬间便开始懊恼起来。他觉得,他现在太懒了,不止地理的活儿不干,家里的活儿也没做多少,甚至是小时候偷偷摸摸也要去学的绣活儿,也要放下了。他现在做的绣活儿还没有林哥儿多,可这明明是他辛辛苦苦学会的本事,如今却要荒废了。越想越觉得恼悔,陈初阳还记得,他刚成亲的时候,同婆婆说他会做绣活儿,婆婆还很高兴,还告诉他,有个可以养活自己的一技之长,比什么都靠谱。两人回去之后,柳群峰和全家人说着这回出去的事,话间还小心观察着夫郎反应,可惜他头到尾他也没发现夫郎有什么不对劲儿,心里放心的同时,昨晚的别扭劲儿又上来了,但鉴于昨晚的教训,他也不敢再如何,只能安慰自己,是他太好,夫郎太放心了。早饭之后,柳群峰准备去二叔家里,陈初阳让他自己先去,他要去看看家门口的水沟,怎么方便修到他二哥屋子旁边去。“这事儿不用你操心,我都看好了你放心吧,我会给办好的,总之不会让二哥没水吃。”柳群峰这般说了,陈初阳也就没坚持,笑着同人道谢之后,还被柳群峰揪了下脸,或者说摸了下脸。陈初阳跟着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他知道他相公还在介意昨晚的事,便再次冲人摇了摇头说不疼了,柳群峰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左右看了看趁着他娘和阿奶都不在,快速在人脸上亲了一下,哪成想他刚下嘴,阿奶正好看见。阿奶也要去二叔家里,看见柳群峰大白天还要黏在夫郎身边,阿奶嘴里骂骂咧咧的脸上却没见一点不高兴,拄着拐杖往二叔家里去了。阿奶走后,两人也跟着出门了,但陈初阳直接去了村里,往林家那里去了。先前,他和林欢说好了十五要去县里的,陈初阳不打算去了,他得把周嫂子托付给林欢,但他那日还是要出门的,只是不去县里了。他算了一下手里的银子,便是不算柳群峰给他的,也有差不多五十两,他想去镇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他想盘一个铺子下来。他们老是去县里买东西还不如自己卖,既然想赚钱肯定是自己做生意最赚钱。陈初阳准备十五去镇上,柳群峰这两日却是天天往镇上跑,虽说每日出门时间都不长,基本都是一早出门,不到中午就回家,但还是被柳母抓住训了好一会儿,还吩咐他年十五那天不准再往外跑了。
陈初阳一听柳母说了十五不能出门,便赶紧和人说了他十五要上街。“娘,我十五要去镇上,去买点东西回来,咱们十六那日不是要请大姐他们吃饭吗,我去买点菜回来。”这几日,家里的人都在二叔家里吃饭,柳母昨日便说了,喊二叔他们十六那天到家里吃饭。既要请客,便不能随意应付,陈初阳想着,家里的菜虽然不少,可大姐她们好几年都不回来一次,好不容易在家里吃顿饭,这饭菜自然越丰盛越好。十五那日,他去买菜,还能在镇上到处转转,顺便打听一下镇上的铺子大概都是什么价格,他得再存多久的钱才能买得起。柳母知道陈初阳十五要去镇上,一改方才的态度,吩咐儿子同陈初阳一起去,陪着夫郎上街这种事,便是母亲不吩咐,柳群峰自然也知道,他答应的干脆得很。正月十五既称元宵,也被喊作大年,这一日也是送年的日子,这日过后新年也就算结束了,大家又要开始新一年的忙碌。因此,十五这天家家户户都很重视,一家人好好吃喝一日,便要开始新一年的忙碌了。这日一早,陈初阳就起床了,柳群峰跟着也起来了,两人饭都没吃直接就出门了。到了镇上之后,柳群峰带着人去了他惯常去的早点铺子,两人吃了早饭之后,柳群峰顺手在附近的铺子买了些吃的,便带着人直奔一处宅院而去。陈初阳今日上街是有正事做的,被人带着去拜访友人心中虽有些着急,倒也没有不耐烦,他知道今日日子特殊,他相公不会在旁人家里太耽搁太久。镇上的街道,陈初阳并不是每一条都熟悉,今日到的这个地方尤其陌生,这里甚至都不算在镇上了,已经离着镇上的街道有着差不多一刻钟的脚程,已经算是郊外。只是,这里同柳群峰建仓库的地方正好一南一北,在镇子的两边,离着家里还挺远的。两人到了地方之后,眼前只有一户农家小院,院子看上去虽不至于破败,却也足以用寒酸形容。陈初阳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户人家日子过得不好就该买点实用的东西,买点盐巴红糖也比手里这些糕点好啊。忍不住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称初阳刚想开口询问他们是来找谁,院子大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柳少爷,我家少爷还没起呢,我正要去买菜,正好你来了,帮我看着一点我家少爷,我一会儿就回来。”“春雨,你家少爷像那么懒的人吗,我早起来了。”“少爷,您怎么就起来了,昨日大夫不是说了吗,您得多休息!”这一对主仆的话语前后脚的响起,陈初阳注意到屋内的人之时,他手正好被身边的人拉住。他不习惯在外人面前同柳群峰亲近,本能挣扎了两下,可那对主仆好似没把他们当回事,你来我往的拌了几句嘴,小丫头气呼呼的走了,陈初阳也被人拉着手往屋子里去了。一进了这小院的堂屋,陈初阳才发现,这院子比外头瞧着还要破旧一些,屋子里竟是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就连待客的堂屋都是破破烂烂,只有一张缺角的木桌和几个看上去就不太牢靠的木凳。但,与着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的却是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