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白一惊,立刻跑上去拉他,没拉住,男人瞄到前方疾驰过来的黑车,狞笑一声,伸手推他胸口往车头上撞。“去医院考试吧你!”紧急情况下,周秋白只来得及转身面对车头,希望倒下的时候别伤到脸毁容。徐艺秋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看到这一幕吓得浑身血液倒流,脸上血色尽褪,心脏骤停,嘶声大喊:“周秋白——”下一秒,预想中的撞飞没出现,只是周秋白抵在前面的左腿被撞了下,磕上车头。车停了。车主已经注意到这里的殴斗,提前猛踩刹车,将将在少年面前停下,吓出一身冷汗。徐艺秋急忙跑过去,拉上周秋白手臂问:“你怎么样?”“我没事。”只来得及说这一声,周秋白就转身去找那小偷,但刚动一下,左腿疼得直抽气。看见那小偷已经被羊奶真和赶过来的警察制服,他心里放松,没强撑着过去,弯腰去摸被撞到的小腿。徐艺秋看见他红色运动裤上濡湿的一片,白色斜杠也被染红,脸色又是一白,害怕得泪也往外涌,嗓音发颤,“别动!流血了。”车主也看见他腿上的血,想跑,但警察就在前面,没敢跑,见警察往他这来,摸了把头上的冷汗,赶紧下车。双手抱拳,提前交代:“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好,这事儿不怪我,我自己跑的好好的,是这小子自己往我车头上撞想碰瓷儿,我是冤枉的。”警察看见周秋白腿上的血,蹲下拉起裤腿看伤口。徐艺秋倒抽一口冷气。在膝盖下方两指处,撞破出血,周围全都肿起来了,因为腿白,那伤口更显得触目惊心。车主更是害怕,“我有行车记录仪,这事儿责任真不在我警察同志。”“还没问你呢。”警察斥他一句,先问徐艺秋,“你报的警?”“对,是我报的。”徐艺秋点头。周秋白疼得眉头紧紧拧着,“警察叔叔,她就帮忙报了警,不关她什么事,是我看见有偷钱包的上去拦的,偷的那个姐姐的。”他指向站在车前,正和另一个警察交代,手里拿着豆浆油条的姑娘。油条姐姐想把警察手里的钱包拿回来,但警察没给,让她上警车去警局做笔录,做完再给。警察笑了下,对周秋白说:“做好事揽什么责任,不用担心,走吧,一块去警局做个笔录,交代交代怎么回事。”“不行!”李教练跑过来,“警察同志,他们今天还要去参加物理竞赛,八点半就考了,没时间去警局录笔录,我可以跟着你们去,我也参与了全程。”“那他这样,能去考试?”警察指了指周秋白腿上的伤。李教练吓一跳,“伤着了?”腿上疼得实在厉害,周秋白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他们出发的早,现在才七点二十,说:“那我先去医院处理下,考完试再去警局。”李教练也看一眼时间,点点头,“行,我陪你去。”“我也去。”徐艺秋现在还没从周秋白要被车撞的惊恐中出来,哭着说。“胡闹!不行!你和羊奶真赶紧去学校,别再惹事儿了。”李教练被他们闹得脑袋疼,厉声斥责。“你凶什么?”周秋白冷瞥一眼李教练,从兜里掏出纸递给徐艺秋,温声安抚,“擦擦,你看我不是没事嘛,别哭了,你和羊奶真先去学校,我在来的路上看见医院了,很快,一会儿就过去。”他不让她去,徐艺秋就不任性非跟过去,点点头,“你注意安全,也注意点时间。”“好,我会的。”周秋白眼睛笑着指指她的脸,“快擦擦,哭成花猫了。”警察掏出本子和纸,问周秋白:“姓名电话和身份证号码说一下,什么时候考完试能去警局?”周秋白报一遍,说:“十一点半考完,去警局得十二点多。”“行。”警察掏出手机拍一下车祸现场,对车主说,“你先跟我去一趟警局。”一听去警局,车主吓得再一遍解释:“警察同志,这事儿真不怪我!责任真不在我啊!”“没说怪你,到底怎么样,先跟我去警局一趟再说。”他不想去,找借口:“警察同志,现在不好打车,要不我送这位少年去医院?不论怎么样我都撞到他了,算我将功补过。”警察在马路上看看,每过一辆出租车都标着“有人”,确实不好打车,而他们的警车还要送小偷去警局,没法载周秋白,他点头,“可以。”“不用。”周秋白摇头,“你送我朋友去学校吧,我自己打车去医院。”“你让他送你去医院,到医院还得处理伤口,不一定来得及,我和羊奶真坐公交车去学校。”徐艺秋说完,不给他机会地转身,去找羊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