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活了18年了,一顿饭没做过吧?能去那店里打工挣钱吗?做错事被老板骂能憋住不哭吗?能冒着雨雪大风发传单吗?冻得手脸都生冻疮哟,稍微暖和点,痒得直受不了,还不能挠,一挠那浓水哦,哗哗直流,多丑啊,天天被你爷爷奶奶这么宠着娇着,没受过这罪吧?”徐艺秋不自觉地跟着她的话看自己的手,说是肤如凝脂也不为过,白皙光滑,冬天都防护的很好,一次也没冻过。她见过同学的手生冻疮,还有电视里的,确实是她说的那样。只脑子里回想了下,就吓得打了个寒颤。“和我作对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特别牛?那你就牛,牛着,真有本事也别找你爷爷奶奶要钱,要我说,你有这个良心也要不了他们的养老钱、棺材本,除非连良心都没了,让你爷爷奶奶节衣缩食地供养你。”这句话说完,只听一道摔门声,房间没再响起她的阴阳怪气。徐艺秋还想着再等等,朱芳云来敲门,“秋秋,出来吧,你妈走了。”她小心打开门,露出一条缝往门口看,确实没人影了。朱芳云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吓坏了吧?”“还好。”徐艺秋自己拍着胸口,还有点害怕。“你妈去补觉去了,一会儿睡醒了,火气降下去了我再说说她,没事。上学的钱也不用担心,爷爷奶奶退休金多着呢,肯定够你上大学用。”“我不用你们的钱,我自己存的也够我上的。”每月鲁新都会给她打零花钱,徐艺秋基本没用过,攒了不少,不用他们的退休金。本该走掉的鲁新又突然冒出来,抱胸冷眼道:“愿意出来了?”徐艺秋吓得差点蹦起来,又想往回缩,朱芳云急忙抱住,“乖乖,乖乖”地叫着,“不怕不怕啊,没事没事。”“妈你们就惯着她吧,早晚给惯坏了!”鲁新皱眉说,打一枪就走,回屋睡觉去了。等一分钟,见她真走了,徐艺秋才摸着胸口舒气放心。她仔细检查坏掉的门锁,“这门好像真的坏了,找个师傅来修修吧,我去打电话。”傍晚修锁师傅来换新锁,徐艺秋让他装坚固一点的,师傅保证,这回就算门踹破个洞,锁也不会再坏了。晚上吃饭的时候,鲁新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瞅一眼冷哼一声。徐艺秋生怕她突然来个拍桌怒吼,走路都战战兢兢,埋头吃完就撤。本来以为她赶着周一上班,第二天就走了,哪知道大早上就从床上被挖出来走亲戚。鲁新过年没回来,趁着这个机会回娘家看看。徐艺秋有点怕亲戚问高考成绩,好在这个时候姥姥家没什么年轻大人,都出去打工去了,就姥姥姥爷在家,他们不懂高考,顺利度过。奇怪的是,她妈今天虽然依旧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嘴巴不是嘴巴,但态度竟然比昨天好了一百八十倍。甚至偶尔还好奇地偷偷瞥她。等她发现瞥回去的时候,她妈又双眼目视前方,收腰挺背,一副专心开车的样子。搞得她莫名其妙。鲁新是真赶着周一上班,下午就开车回北京了。送走大佛,徐艺秋心里轻松万倍,为宣泄这两天受的精神苦难,找闻歆去逛街买夏天的衣服。闻歆顾忌她的高考失利的情绪,一直没提成绩的事,但逛了半天,也憋了半天,想着这事她也知道,中间在奶茶店休息喝冷饮的时候,感慨说:“周秋白真厉害啊,他这回能拿多少奖金?听说教育局奖了三十万,学校也奖了十万,这都四十万了。”徐艺秋疑惑看她:?“你不知道?”闻歆讶然。“知道什么?”闻歆吞吞吐吐,“就……周秋白今年高考状元的事。”?!徐艺秋一口水含着都忘了咽下去。闻歆小心问:“你真不知道啊?不应该啊,不是都上新闻了吗?”“我没上网。”有她妈撂下的那句话,她净在家担惊受怕了,哪有心思上网看新闻。虽然没听说,但徐艺秋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说吃惊吃惊,说不吃惊,也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在九一大联考的时候就有征兆了,他不但反超年浩宇拿了年级第一,也拿了联考的第一名,那时候李军发和学校就寄希望于他的成绩能保持稳定或者更进一步,拿下今年的省状元。徐艺秋打开q-q,往上滑了滑,没一个发消息说的,都顾及她高考失利避着她,就连闻歆说的时候都小心谨慎。点开周秋白的聊天框,她发过去六个字:「恭喜了,状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