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自己刚得到消息,说是璀璨的宋明礼和花泗在私底下碰了一面,同行的似乎还有本应在天海影视城拍戏的骆冰兮,米娜不禁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总觉得,这小子在这其中横插了一脚。她摇了摇头,把这个过于荒唐的想法赶了出去。…………“我俩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吧。”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长发女性,在这个处处是漂亮美人的地方,她的外貌优势并不突出,只是一双圆圆的杏眼顾盼生辉。而若是有其他人在场,大概会惊呼起来,这正是今年刚23岁的年轻影帝高以纯。坐在她对面的,则是把头发挽起、穿了件羊毛裙子的骆冰兮,人造皮草的外套被她随随便便地搁在身后,双颊被面前的火锅蒸汽熏得发红。“都说不要点饮料了……里头糖分多高你又不是不知道。”骆冰兮嫌恶地把手边的果汁推开,“白开水,谢谢。”“我每次一看到你露出这种表情我就来气……”高以纯把她推过来的果汁摆到自己面前,笑骂了一句后又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无事就不能登你这三宝殿了?”“别人我还信,你的话就算了吧。”高以纯端起玻璃杯饮了一口,杯子的水位一下子便降了一截,“不会是想让你弟过来我这边跑个龙套,让我替你跟苏平牵个线吧?你为你家弟弟还真是操碎了心……”“倒不是为了他的事,他最近长大很多了,我瞧着以后我也不用担心我要养他一辈子了,没准我真能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了。”“原来以前你是不指望的吗?”“我哪敢指望他啊,就他那一会儿要去野人部落当野人,一会儿要去洗车行当擦车工的性子,指望他,我看我除非是失心疯了。再说了,我连爹妈都不敢指望……”高以纯:“……这话我能转述给你弟吗?”骆冰兮瞪起眼:“你敢!”“……不敢,不敢,你开心就好。”调侃归调侃,高以纯也没真想要去当个碎嘴小人,骆河泽和骆冰兮感情一向不错,两个人早年也是相依为命过来的,她真跟骆河泽说这事儿,怕是这傻弟弟还要跟她急眼。她就是想逗逗骆冰兮,毕竟这位花旦在外头一向表现得滴水不漏,难得能看到她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倒是比那揣着沉稳讲大气的模样看着鲜活多了。不过有句话叫风水轮流转,还没等高以纯笑完,骆冰兮将手十指交叉着放在唇下,不怀好意道:“说起来,你跟你家老文的婚帖,我什么时候能收到啊?”刚刚还笑得眉眼弯弯的高以纯腾地直起腰,条件反射摆出矜持又不失亲切的礼貌笑容,略一颔首,以开新闻发布会的语气淡淡道:“其实我跟他不是很熟。”骆冰兮:“……呵呵。”装,继续装!你们俩夫妻倒是口供一致,默契地装不熟。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跟文季那厮一模一样,打官腔都摆同款敷衍表情,你这是演给谁看呢!两个影帝!喔不对,高以纯确实是影帝了。想到这里,骆冰兮摸了摸胸口,觉得自己有点心梗。知道这方面高以纯一向嘴巴牢靠,但骆冰兮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你俩准备这么搞地下恋多长时间啊?婚礼打算哪里办啊?你别结婚了就回去相夫教子了啊,趁年轻多演几部戏。就华夏影视圈儿这现状,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女演员都得给同年龄的男演员当妈了,等你回家蹲烦了,想要再复出,那会儿哪有什么好的剧给你演。千万别傻乎乎地觉得男人会爱你一辈子,牺牲青春和事业回去给他奶娃,到时候呆家里带孩子带出抑郁,还要被这群臭男人嫌东嫌西地挑剔……”本来她只是想八卦两句,越说到最后,越是气不打一处来,已经从八卦变成发牢骚了。高以纯维持着敷衍的微笑,一板一眼道:“我跟他是真的不熟。”骆冰兮又瞪她,看了半天,咬牙切齿道:“我看你真是要把我给气死!”“你是不是仇男癌晚期了啊?”高以纯好笑道,“处得来就处,处不来也可以分手啊。你要不想结婚的话,就大大方方享受谈恋爱的甜蜜呗,对方一提结婚你就踹了他找别人,这还不简单?”骆冰兮“啧”了一声,哼哼唧唧道:“谈什么恋爱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非要选的话我宁可老了搬过来跟你一起住。”“那也可以啊。”骆冰兮绞起眉,打量了她一番:“你这样我可当真啦?”高以纯若无其事道:“我家地下室还空着,给你住也无所谓,装修得可好了,还带厨房呢……咳,别那样看我,你是仙女,你住我上头,让你当阁楼上的莴苣公主,中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