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说:“昨儿个下雨我们也没能到海里练,就在营地里练了练。”梁晓才说:“练得很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再快点。”他跟对方要了手抓的葫芦排,摘掉其中一个之后把剩下的跟腰上的凑到一块儿,把腰上的浮力再提升一些,然后开始手脚配合着试游。只要到了这一步,能做熟练了,再往后就是时间问题。梁晓才把上衣一脱,也跟着下水。剩下十八人都在看着他们。就连另一边牛大武跟刘小六带的人也相继看了过来。他们还以为前面的葫芦可以不用了呢,搞了半天是换个地方。“不还是一样要靠葫芦?”刘小六队伍里有人说,“没葫芦不就不会游了么?有葫芦我也能漂起来。”“就是。”牛大武队里也有人说,“咱们是为了学怎么在水里靠自个儿游,难不成以后到有水路的地方打仗还得随时背着一堆葫芦?”“嘀咕什么?赶紧练你们的。”刘小六和牛大武却是看出些道道来了。虽说现在用葫芦,但是只要手脚习惯了游水的动作,那有没有葫芦不就不重要了么?“不用紧张。先闭气把整个头没进水里。”梁晓才说,“数五个数上来。多来几下。”那两人闻言二话不说照做,感觉挺容易的。梁晓才见状,叫了其中一个:“张济你先来。按我在岸上教你的用手臂划水。”张济是学得最快的一个,梁晓才通过几天观察发现这人是那种话不多,但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人。张济也信得过梁晓才,深吸口气,扎进水里,随即便开始划水,蹬腿。他游出一定距离之后抬头,换气,再次向前蹬,真的就跟只大号青蛙一样。每个队伍里都会有一些素质特别好的人,但这个张济确实很让人意外。张济大概游了能有十多米,梁晓才才喊停。他告诉张济:“再往后就按现在这样练,争取每天摘一个葫芦,直到全部摘完。”张济说:“是。”梁晓才又叫了下一个。下一个跟张济相反,这小子话有点多。就是那个说梁晓才是男的可惜了,要是女的就让老娘去说亲那个。梁晓才对这小子印象还挺深刻,叫邓成功。邓成功小眼晴,一笑两颗虎牙:“鲤鱼,你家里有姐姐或是妹妹吗?有的话有没有没说亲的?”梁晓才说:“没有。赶紧游你的。”想到梁绕音,梁晓才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来的路上被霍严东把车顶子掀翻之后就再也没听到梁家什么事了,但总觉得这事没到头。梁晓才指点着邓成功,待邓成功也能靠自己用手臂划水不用前浮葫芦之后,他便深吸一口气潜下水去。他在想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他大约在水下闭气一分钟,这时听到有人在叫他。但他没有急于出去,因为教大伙游泳的同时,他也想练习延长闭气时间。可没过一会儿,邓成功直接一个猛子扎进来示意他上去。却原来是霍严东跟副都统常胜过来了。两人骑着马,后头还跟着两个姑娘,却不是多日不见的常鹦跟她姐姐常柔又是谁呢?最可笑的是,明明她们的亲大哥也在,这两人却偏偏骑着马走在霍严东那一侧。常鹦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梁晓才的身上。但是她脸上没有半分惊讶,甚至是在下马之后,对着霍严东问了句:“霍大哥,他就是你刚刚说的朋友吗?”霍严东冷淡地“嗯”一声。常鹦这时笑说:“跟你原来的夫人长得可真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弟弟呢。”潜在危机常鹦的话声不小,把周围的人听得一愣,不约而同看向了霍严东。什么叫“原来的夫人”?难不成他们大统领现在的夫人其实是个继室?还是说……霍严东的脸色当场黑成了锅底。倒是梁晓才十分淡定,只微眯了一下眼睛,便露出笑容来,看向常胜:“严哥,这位是?”霍严东说:“这位是镇北军常副都统。”梁晓才抱了抱拳,不卑不亢:“见过常副都统。”常胜下马:“你就是梁晓才?”梁晓才说:“正是。”常胜问:“听闻你在教他们识水性,如今教得如何了?”梁晓才说:“还不错。虽有快有慢,但大伙都是一天比一天好。快的大约再过七日左右应当会自行游水,慢的再过十天半个月也应差不多。”常鹦冷哼一声:“当谁都是傻子么?哪可能学那么快。骗人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梁晓才笑笑:“识水性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学得快点有什么稀奇?除个别情况特殊的都能学会。学不会,只能说那个人太笨。”常鹦一想自己当初想学却没学会,气得磨牙:“牙尖嘴利。到时候你教不会他们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铁臂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