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冲动,也不能拿满家性命开?玩笑,踉跄往后一退,脸上血色褪了大半。
人就这么狼狈地离开?李府。
李巍这厢被闹得脑仁疼,一面亲自送韩家人出门,一面又?去打发那媒人与商户子,没顾得上后宅。
柳氏恐丈夫将凤宁许出去,也焦急地将外甥招来?李家,近水楼台先得月,那董家公子便在后院逮住了凤宁的去路。
过去柳氏将凤宁藏得严实,董公子不曾见过她,今日一见惊为天人,险些要失态了,
堪堪拦在凤宁回闺房的必经路上,慌张施礼,“凤宁妹妹,咱们不如?就亲上加亲,结成一段好姻缘吧,我们董家门户虽不高,却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岂是那商户可比?”
凤宁看着那猥琐的模样,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越过他便走。
李云英瞧见凤宁要离开?,连忙使眼色,示意婆子围住凤宁,她苦口婆心劝道,
“二妹,我与娘亲实实在在替你?着想,你?嫁去董家,知根知底,无论娘家婆家均是自家人,万事极好商议,你?莫要再犟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店。”
凤宁不等她说完,冷笑反驳,“你?自个?儿怎么不嫁过去?这还是你?亲表兄呢,你?们才?是正经的亲上加亲。”
李云英还待说什么,这时?垂花门处突然涌进来?一批凶悍的侍卫,个?个?腰间怀揣绣春刀,不是锦衣卫又?是谁?
李云英吓得脸色一白,险些昏倒,可惜她没有机会昏倒,锦衣卫冲进来?,甭管男女主仆,一个?个?摁住头颅悉数拖了出去。
凤宁惊愕转过身,就看到那道挺拔身影,长身玉立,捏着那串猛犸牙珠子站在垂花门内,眼神凉凉觑着她,冷讽道,
“在朕面前张牙舞爪,却被别人欺负成这样?”
凤宁喉咙涌上一阵酸楚,她何时?在他跟前张牙舞爪了?
跟他争辩没有意义,只?垂下眼眸朝他屈膝,
“给陛下请安。”
柳海很快带着人送进来?一张龙塌。
裴浚大马金刀坐在门槛内,悠闲地品茶。
在他身后的庭院,李府众人与被半路截回来?的韩子陵等人,正在接受笞杖。
裴浚雷厉风行摆平了今日这场议亲的风波。
此起?彼伏的痛叫声传来?,听得凤宁一阵心惊肉跳。她以为他暗中?遣人处置李家人便罢,谁料到他亲自驾临,这算什么?
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与他纠葛不清?
他从来?没有习惯顾及旁人的感?受。
凤宁无奈摇摇头,看着那道雍雅的身影,迟迟没过去。
他们就这样,一个?面无表情喝茶看书?,一个?脚步灌了铅似的立在石阶另一侧不动。
当中?隔着一从花坛,枝影婆娑。
久久不见笞杖停下,凤宁于?心不忍,忽然开?口问他,
“陛下,还要笞杖多久?”
裴浚头也没抬道,“看朕心情。”
那语气又?干脆又?无情。
总不能真看着柳氏和李巍等人被打死,凤宁忍辱负重,往花厅内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