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桀!”
天权老人平静地回道:“这是后世给你我的谥号。”
“此谥号是为何意?”
帝座上的身影又问。
“凶残暴虐。”
天权老人只回了四个字。
“凶残?暴虐?”
“当年身为天地共主的孤,拼尽一朝气运,身化三世,一世应外敌,二世守天门,三世铲余孽,为这方天地立下不世之功。”
“他们这些后世之人,受尽孤的荫蔽,竟敢言孤凶残暴虐?”
这位昔日的天地共主气机忽然间涌动,像是对这个谥号有些不满。
纵只剩下一张人皮,他的怒火依旧能让世间万道为之轰鸣。
浩荡的威压袭来,古夜四人色变,仿佛下一刻就要在这股威压下湮灭。
这时候。
天权老人拂袖,化去了这股充斥整座帝阙的威压。
“这不是后世之人的错,吾等之敌抹去了历史,后世再不得见。”
他摇了摇头,开口试图平息这位昔日天地共主的怒火,“再者说,这不就是我们拼尽一切的意义吗?让煌煌大世,远离那场浩劫。”
怒火平息了。
帝座上的身影恢复了平静,眼中却浮现深深的遗憾,“可浩劫从未平息,很快就会再临,万古的黑暗将要涌入这九天十地,孤却已无再战之力。”
当这句话落下之时,古夜和仙殿三王仿佛从中感受到了一股发自内心的失落。
或许,这位天地共主并非是因为后世冠以他的谥号而震怒。
一个谥号而已,怎能扰乱这样一位人物的心绪?
他的愤怒,来自于自身,来自于中央神朝的覆灭,来自于亿万年前那场天外征战的失败。
“苍茫天地,自有来人,续写新章。”
对此,天权老人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帝座上的身影沉默了。
天权老人的声音却并未停止。
“我们已经尽力了,流干了血和泪。”
“作为一世身的你,只剩下一张皮,身为三世身的老夫,只剩下这一缕残魂,而二世身,他也死了。”
“昔年你缔造出二世身,以一世身出征天外,二世身留守朝堂,外道诸魔渗入之时,二世身秉承了你的意志,镇压了一方大帝,封印了七十二尊邪魔,耗尽了最后一丝神力。”
“余下流入九天十地的邪魔,也被身为三世身的老夫,在往后的亿万年岁月里,一一寻到抹杀。”
“或许还有遗漏,但已不足为惧。”
“时至今日,你我已成过去,天地也已有新的豪雄崛起,当中不乏有壮志满怀之辈,不乏有心济苍生之人。”
“浩劫或许会再来,可吾等的意志,同样会与世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