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宇暗自咽了咽口水,还有点余惊未消。“你先让人把我之前住的地方收拾出来。”白遇淮这才看向了许三宇。“哎!”许三宇连忙应声,匆忙掏出手机就往外走。这一掏,他手都还发着抖。白遇淮走向一旁的餐柜,从里面抽出一根香,点燃,那根香通体赤金色,和之前点的香完全不同。他将那东西点在了琰魔像面前。琰魔这才消去了眼底最后的忌惮之色,重新回到塑像之中。那香骤然飘起一缕青烟,那烟不偏不倚,正送到琰魔像的鼻间,一缕接一缕,丝毫不断绝。归云门的人对视一眼,连忙去清扫起了神像碎片。这些东西不好叫外面的人拿走。白遇淮转过身,才又看向庭一大师:“大师说发现了浊无刻下讯息的骸骨,那骸骨呢?”庭一对上他的双眼,本能地脱口而出:“在箱子里。”“劳烦大师交给我。”白遇淮的用词客气,但却叫人本能地不敢反抗他的意思。等庭一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将一个巨大的箱子,推到了白遇淮跟前了。白遇淮扫一眼,应了声:“嗯。”然后将这东西装上了车。没一会儿许三宇也回来了,说那边房子收拾出来了。白遇淮返身,朝荆酒酒伸出手:“酒酒,我们今晚住那边。”他说完就静静盯住了荆酒酒。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周围的空气仿佛一下收紧了。好像在担心荆酒酒会推开他的手。荆酒酒干巴巴地应了声:“哦。”他低头看了一眼,白遇淮已经将镯子又戴回去了。荆酒酒将手搭上去,立刻就被白遇淮紧紧抓住了,就这样牵着他走出去,上车。庭一在后面张了张嘴:“……唉?”他们不是该坐在一块儿,讨论一下浊无当年究竟干了什么大事吗?怎么就、就这么走了呢?庭一最后还是没追上去。“白先生过于厉害了。”庭一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半小时后,周大师回到了这里。他愕然地望着这里:“……我就只是出门解决了一桩活,怎么回来就这样了???”荆酒酒和白遇淮很快就到了他过去的住处。哪怕荆酒酒现在已经不怕了,但白遇淮还是先一步进门,将咒文抹去,符纸取下,还有各种各样的法器之类的玩意儿,全部收入箱子里。荆酒酒抿了下唇,他望着白遇淮的身影,小声问:“我能进来了吗?”“能。”白遇淮应着声,走上前,抱住荆酒酒的腰,将人从一楼抱到了二楼。这处别墅,坐落在一片湖畔。大片的落地窗将房子环绕起来,采光极好。它的附近也少有其它建筑,最近的别墅离它都有五百米。可以说,这里幽静私密极了。荆酒酒倒没去留意周围环境,白遇淮把他放在二楼的小沙发上:“酒酒会变得更强大,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伤到你一分一毫。”荆酒酒动了动唇,没有接他这句话。他望着白遇淮的面容,细声细气地问:“你的脸色怎么好像……是白的?”白遇淮一顿。从他亲手灭了自己的浊气之后,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觉到这一点,只是惊骇于白遇淮力量释放出来的可怖。但是原来酒酒看见了。白遇淮心底纠结的躁郁、憎恶,骤然消散了大半。“嗯,可能是有一点。”白遇淮低声说着,在荆酒酒面前半蹲半跪了下来。浊气,毕竟和他系出同源。斩杀它,也等同于在斩他自己。如果不是这样,天底下修道成仙的人,就都可以痛痛快快斩杀浊气,不留后患了。不等荆酒酒再开口,白遇淮就紧跟着又问:“酒酒消化好了吗?”荆酒酒皱了下鼻子:“没有。”他老觉得顶得慌,还老想打嗝。腹中就如同吞了一个大火球,那火球源源不断向他的四肢百骸传去滋养的热流,又说不出的舒服,但又说不出的噎。我这一天天都吃的什么玩意儿呀?白遇淮将手按在他的肚皮上,他又说了一遍那句对归云门人和庭一大师说的话:“我有解决的办法。”荆酒酒本来还想再凶一点点点的。谁叫浊气是白遇淮的呢?可他舔舔唇,看着凑近的白遇淮,脸色更显得苍白……唉。荆酒酒在心底悄悄惆怅地叹了口气。他怎么会觉得白遇淮看上去可怜巴巴的呢?白遇淮明明什么表情也没有。荆酒酒接了他的话,问:“什么办法?”白遇淮抬手解了一粒扣子,面容还是那样淡漠禁-欲,口吻一本正经:“你吸一点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