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啊啊啊……”荆老大哀嚎起来,从床上掉下去,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慢慢地,没了声息。护士吓得惊叫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来人啊……”荆老大的死状太过扭曲,眼珠子突出,手脚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扭住了,浑身是血,仿佛古时候被捆住手脚,摆上祭坛的活猪……荆廷华正是不想走上这样一条路,所以他宁愿被人杀死,或者自杀。他骄傲自大、独断自私,好不容易度过了前半生,又怎么允许自己的死状这么没尊严?而荆老大就算知道自己会死得这么惨无人状,也下不去手自杀。……白遇淮的别墅门,被敲响了。“谁?”白遇淮冷声问。门外传来一道略微发颤的声音:“我是……荆总的秘书。”白遇淮目光一动:“开门。”周大师过去打开了门。刘秘拿着文件夹走进来,他胆怯瑟缩地扬起头,看向那位死了七年的厉鬼,荆家的少爷。而荆酒酒这时候还在往外拿神像呢。先是琰魔像,依旧摆在贡香前。再是古堡邪神。刘秘看得打了个哆嗦。最后才是四面佛邪神。刘秘胸口窒了窒,直觉那少年美得邪戾压人。他浑身冒汗,但还是低声说:“……您将成为荆总的唯一遗产继承人。”荆廷华是个自私,且心眼极小的人。现任的荆太太和荆龙,与他一共生活没几年。所以他一分也没留给他们,将冷酷无情写入了骨子里。刘秘颤声道:“这里是一些交接文件。您的户籍好像已经恢复了,改掉了死亡状态。在外人看来,您就是一个活人。……荆总说,他如果死了,那一定是您变得特别厉害的时候。您是厉鬼,早已经身死,不再受邪神诅咒的搅扰。荆氏所有产业在您的手里,不会有任何问题麻烦……”如果刘秘长着一双阴阳眼的话,他这会儿应该就能看见,被荆酒酒抓在手里的四面佛邪神像里,也有一个神识正在微微颤抖。少年太可怕了!他昨天找了一大堆的神像,和一大堆身上力量强大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了,还杀鸡儆猴给他看!他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少年了!神灵的尊严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作者有话要说:曲易道长带人捉酒酒。在屁话不通的四面佛眼里→他带着好多人搞了特别大的一个场面给我看!他太恐怖了!这是在杀鸡儆猴!刘秘留下文件,等荆酒酒签了字后,他就离开了。白浮在旁边看得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师祖身边很是亲密的少年,居然这么这么有钱!挥挥手,都能买一大片山头了吧?师祖……师祖在外面被人包养了吗?白浮恍恍惚惚地想着,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白遇淮出声叫他。“白浮,跟我再去一趟昨天的饭店。”白遇淮冷冰冰地出声。白浮应了声:“哦。”随即默默地跟了上去。等走到门口的时候,白遇淮的步子还顿了下。庭一大师见状,忙出声道:“我知白先生是忧心那曲易道爱上书屋圈中人,趁你不在前来偷袭。但白先生大可放心,我就在这里守着。……更何况,小友还供有阎罗王像,谁敢来犯?”白遇淮这才低低应了一声:“嗯。辛苦大师。”随即和白浮走了。荆酒酒呆了几秒,捏了捏手里的古堡邪神像,这才转头问庭一大师:“他还去那里干什么?”“昨日曲易道长手中的神像,被白先生砸碎了……神像是碎了,可里头的神识还在呢。总得去处理了。”庭一道。“嗯?不会四下乱跑吗?”“如果是还未受香的神像,本体碎了之后,正是虚弱之际,只能就近选择物体寄存……”荆酒酒明白了:“那这会儿应该是在桌子椅子地板里……”啊这。岂不是还要被人踩?庭一应声,看向那古堡邪神像:“此物阴邪,又与你荆家息息相关,它才是最难办的。”荆酒酒拿着神像,竟是随意把弄起来,他的语气微微漠然:“可它的信徒,都死绝了……”荆家,已经死绝了。庭一一愣,长叹一口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闭了闭嘴,半晌才又出声道:“那将它放置在此地,等我对它念上七七四十九日的经,自然可以化去其中的邪戾。”荆酒酒点点头:“嗯,然后你就可以拿去卖掉啦。”庭一面色微赧,道:“托小友的福,又得周大师相助,近来已经赚了不少钱,倒也不用拿去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