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归云门的人就在这里!曲易道长不由大喝一声:“归云门在此!庭一你可知错?”小少年,艰难地从人群中挤进来,木着脸站在那里。庭一:“我没错。”曲易道长:“……”他扭头看了看小少年,想了想,也觉得这小孩儿是有点没气势。来的如果是归云门的掌门,庭一还敢这样说话吗?小少年此时皱眉,动了动唇:“归云门的势,不是让你们随意拿来借的。”曲易道长:“……”这小孩儿,脾气还不好!如此尊崇你归云门,难道不好吗?小少年朝前躬身,拜了拜道:“师祖。”包厢内一下子又安静了。曲易道爱上书屋大佬。其实别说是他们了,就连庭一大师也微微一惊,随即转头,将目光落在了白遇淮的身上。荆酒酒收起了按住神像脑袋的手,重复了一遍:“师祖?”是指谁?周大师是骗子无误。那就是白遇淮吗?荆酒酒歪头。小少年疑惑地打量一眼荆酒酒,随即又敛住目光,道:“师祖,你的电话打不通。”电话打不通?荆酒酒一顿,略有些心虚。是因为让他给砸烂了吗?一时间,他都忘了问白遇淮小少年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曲易道长终于艰难地消化完了这个事实,小孩儿口中的师祖,就是那个始终稳稳当当坐在荆酒酒身旁的年轻男人。他是归云门的人!而且辈分还如此之高!荆酒酒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曲易道长背上缓缓渗出了冷汗,但很快,他心底更多涌起的是羞恼,是野心。他抬起头,冰冷地盯住白遇淮:“原来阁下是归云门的人,我听闻归云门最见不得鬼怪肆虐……阁下就不怕我们传一封信到归云门去?请门中发落阁下吗?”小少年听到这里,五官都皱紧了。而白遇淮一言不发,只冷淡地盯着曲易道长。明明被戳破的是他!曲易道长暗暗咬牙。可他为何还这般高高在上地看着我?曲易道长冷笑一声:“莫非归云门……私底下有什么算盘?背着我们,养鬼,行阴私之事,扰乱天地秩序?”这话一出,大部分玄学大佬都是面色一凛。这个帽子可扣得太大了……若归云门真要这样作为,他们拦也拦不住。曲易道长回头道:“诸位还在等什么?先将那厉鬼拿下,问一问他,不就知道,究竟是他蛊惑了归云门的人,还是归云门另有图谋了吗?”大家犯了难。心说要和归云门对上,那也得给我们时间,先做个心理准备啊。庭一道长拉下脸,正要说话。白遇淮却更先地淡淡出声:“是我养的。”曲易道长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就这么认了?好!这是你自己选的!就不要怪我将你归云门一起拖下水了!“我就坐在这里,你大可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他从我身边带走拿下。”白遇淮不急不缓道。曲易道长探不出他的深浅,身后的人又个个都变了中立,就因为他是归云门的人……可曲易道长又拉不下脸,就这样算了。曲易道长从怀中取出了一物,那物通体金黄,似一个……钟?“东皇钟是上古之物,你从哪儿得到的?”身后有人问。白遇淮眼皮都不眨一下:“是个仿品。”曲易道长的面皮差点撑不住红了。他没想到这年轻男人的眼神这么毒,一眼就认了出来。他沉声道:“不错,只是个仿品。但也足够了。我本来不想用出这样的招数……”他说着,骤然看向了荆酒酒:“我只敲一下,你就会浑身剧痛。两声,你会阴气溃散。三声,你就会魂魄湮灭……”荆酒酒:“哦。”曲易道长:“……”哦?哦就算了?这小鬼是没见过世面吗?荆廷华紧紧抿了下唇:“曲易道长。”曲易道长飞快地回头:“你不必管!”这时候庭一道长却皱眉出声:“我认得你,你叫荆廷华是不是?”荆廷华没应声。但庭一道长已经惊疑不定,扫过他,再扫过荆酒酒,冷声道:“他是你儿子。”大家听完,又呆了呆。艹。今天这一出出的,是什么惊天伦理大戏的大反转?曲易道长冷笑:“是啊,要一个父亲,来抓自己化成厉鬼的儿子,这是何等心碎的一件事啊……”庭一觉得这话说得不对,但是想要辩驳,一时间又不知道该从何处辩起。荆酒酒垂下眼眸,淡淡道:“你知道荆廷华为什么不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