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是一只鸟,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真奇怪啊,竟然会有人,丝毫不爱惜自己的故土。”于是这片土地,就只能在瑟缩颤抖与愤怒悲痛之中,散开黑色的阴翳了。四周静寂,一时间所有人都怔住了。竟然还真的有人大胆到了拿自己的故土,去供养神灵的地步……他疯了吗?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不懂?“不是,不是……”老头儿急切辩解着,就要离开这里,却是刚迈出去一步,就立马摔了一跤。这一跤把他的额头都摔破了。简随帆觉得这事儿就离谱,行,就算你真的有鬼,那些木偶里可能装着什么鬼魂……怎么?一片地也有自己的意识了?还有什么神灵都出来了?这老头儿还把少年认作了神?你们节目组写剧本,都不先打一下草稿,看看牛皮会不会被吹破吗?“我们回去吧。”荆酒酒缓缓开口,“留他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琰魔要找他的供品,这片土地也在找将他供养出去的子民……不关我们的事,最多再等两天,应该就可以下山了。”白遇淮最先应声:“嗯。”那本来拒不承认的老头儿,这会儿反倒急了,伸手就要去抓荆酒酒的袖子:“不,你不能走……”他话说到一半。白遇淮、印墨和丁瀚冰几乎一齐拦在了他的面前。这三人对视一眼:“……”气氛有一瞬间的微妙。节目组其余人也都神色微妙了一瞬,连老头儿都懵了下。不过老头儿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么多人都簇拥着那个少年,可见他的不凡!“您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老头儿努力踮着脚,大喊。奈何面前站的三个人,个个都高出他一大截。他瘸着腿,脚踮得再用力也没有用。简随帆按不住出声道:“白哥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难道看不出来,我们下山的线索应该在他身上吗?”简随帆实在不想再在这破对方待下去了,出口的话就不免带了一分火气。季孟在旁边听得无语。心说这比我还不会做戏呢。就不能谦逊老实点?“线索?”丁瀚冰嗤笑了一声。丁瀚冰扭过头,冷冷地盯着简随帆:“你以为这是在过家家吗?你要里在这里陪着他找线索,那你就留着。”丁瀚冰说完,最先扭头跟上了荆酒酒。“酒酒……”简随帆一句脏话堵在了喉咙里,怕被摄像头拍到,所以没能骂出来。丁瀚冰有病吧?故意针对他就算了,还不知死活往白遇淮的人身边凑?这头印墨轻笑一声,像是在讥讽简随帆,也像是在讥讽那老头儿,很快就也转过头跟上去了。“酒酒。”“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要放在心上。”荆酒酒没应声。而这头白遇淮目光冰冷地看着那个老头儿,将他震在了那里。老头儿从心底本能地升起了一股战栗畏惧感……眼看着他不敢动,也不敢叫了,白遇淮这才转过了身。“酒酒,你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来怎么回事了。”丁瀚冰还在一旁夸。大家听得都有些恍恍惚惚。原来他们都认识这位主儿啊?荆酒酒满不在乎地说:“白遇淮教的啊。”他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但白遇淮心间却是止不住地轻轻一动,像是春风吹了过去。丁瀚冰听完,倒是一时语塞。这话不知道该怎么接!印墨飞快地插声:“下次我教你。有什么都可以问我。”荆酒酒:“嗯。”印墨趁热打铁,又小声问:“那你变成纸人的时候,其实也可以待在我的口袋里……”丁瀚冰:?我他妈错过了什么?丁瀚冰连忙开口:“什么纸人?待我这里!”丁瀚冰说着,拉了下冲锋衣的口袋:“我的口袋大!”所有人就看着印墨和丁瀚冰一左一右,把少年团团围住,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但看着好像是很亲近的样子。让他们一下想起了之前营销号发的照片。好像就是他们团团围着了个人……那天晚上丁瀚冰还发了条莫名其妙的微博。其实仔细想想,岂止丁瀚冰莫名其妙呢?印墨也莫名其妙。季孟心下一动。印墨那条特地发的“找到了”的微博,不会指的就是这位荆少爷吧?这时候白遇淮缓步走上前去:“荆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