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酒酒在白遇淮的掌心,腾地跳了起来。白遇淮脸上依旧情绪不显,但手背上的青筋却微微突了起来,他猛地合上五指,将荆酒酒牢牢圈在了其中。这下除非是一场龙卷风,得把白遇淮也一块儿给卷走才行了。红色身影雪白的脸上,是端正的五官,同样不带一丝情绪。他只是微微退后半步,看着白遇淮。等到那些白色身影按捺不住,先后围上来的时候,红色身影低低开了口:“r¥&……”荆酒酒:?他们难道也和那帮小鬼一样,失去了灵智?倒是印墨心头震了震。红色身影的声音,穿破了阴风和迷雾,明明很远,却清晰地落在了每个人耳中。“他在说什么东西?”“这是节目组找的外国人吗?”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印墨一跳。印墨无语回头,口中念的心咒都差点断了。原来其他人见白遇淮走近了都没事,心里慢慢放松了很多,又看印墨念经念得有模有样,不管真假,心理安慰总是有的。于是他们一商量,就全部围到印墨身后了。有两个摄影师甚至还忍不住将脖子伸得更长了,高高举着手里的摄像机,想要拍下这怪异,而又奇异地富有美感的一幕。“怎么可能是外国人?”季孟忍不住吐槽。这些人没脑子吗?季孟:“外国人也没有三米多高的,他一弯腰,一巴掌就能把我们都按到土里去了。”云馨脑洞大开:“……是不是里面其实站着两个人,一个踩在另一个的肩膀上?”丁瀚冰冷嗤:“就这被挖得破破烂烂的山,两个人叠一块儿,三米多高,那还不得走一步摔一步?”“高跷?”云馨说完,又很快自己否决了,颤声道:“他们是有脚的。”丁瀚冰听完倒是松了口气:“那不是更好吗?有脚!说明他们不是鬼啊!”印墨:“…………”印墨停了念经的声音,飞快地骂:“行了,都闭嘴。人家那说的都是古汉语,你们都听不懂,我都听不太懂……这都他妈打哪儿来的一帮人啊?”印墨话音刚落下,简随帆突然颤声道:“那些白衣人,怎么都看向我们了?”印墨扭头看去。的确。那些白色身影,全都转过头,死死地盯住了他们。印墨:“快把木偶咬着,发什么傻呢?”其余人吓得手脚都软了,幸好木偶还抓着没丢,这时候慌忙就往嘴里塞。唯独简随帆,他心下一面恐惧,但一面又蔑视节目组的把戏,所以早在发现白遇淮没什么事后,就把木偶丢了。“他们为什么还在看我们?”“他们……他们好像要转过来了……”“他们是要朝我们走过来吗?”一道声音比一道更慌乱。简随帆终于绷不住了:“我的木偶……”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小腿像是被谁撞了下,简随帆一低头,一弯腰,手里就多了个木偶。他飞快地把木偶塞到嘴里。那些白色身影盯着他们定定地看了几秒,然后就又转了回去。简随帆松了好大一口气。这东西有什么用他不知道……可能就是一个节目道具,咬在嘴里,就等于手持了一张通行证……可是为什么白遇淮不需要?节目组给他开特权开到了这种地步?简随帆正暗暗嫉妒的时候,他脑中突然有一点灵光掠了过去——刚才木偶是怎么被他塞嘴里的?木偶它自己……跑了过来?简随帆浑身发冷,垂下目光。发现木偶还抻了下腿。简随帆:“啊!”然后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而这头白遇淮冷笑了一声:“只会说这些话?你们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对方大概能听懂白遇淮的意思,雪白的脸一下更冰冷了。“地府不是早就不在了吗?还把鬼门关开在这里干什么?是要这里寸草不生,生人皆亡?把这里变成一个鬼窟?”白遇淮冷冷地道。红色身影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仔细听的话,能从中听出一点古音节的韵味。“本来与我也不相干。”白遇淮神色冷酷,“但你为什么卷走我的人?”红色身影似乎呆了下,他伸出苍白的手,想要将小纸人从白遇淮的掌心拿出来。荆酒酒被捂在白遇淮的掌中,隐隐约约从缝隙间,只看见苍白得近乎发青的手指,和那一点红色的衣物。红色身影这时候终于别扭地挤出了一点普通话:“他不是……人……”“把他……给我……”白遇淮眉眼一沉,拿出了一块桃木令。这块令牌,和寻常的款式不太一样。它长约两尺,上宽下窄,嵌以金丝,前后都写有繁复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