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京里又不是只有他唐家一尊菩萨,我们再找别的路子就是,但只钱囊饱满,就没有敲不开的门。其实想一想,早该撕破脸的,这个活乌龟,小爷当得够够的了!”说完他睨着她,一改满面的抑郁不忿,展开了一抹笑意,“事已至此,不谈这些了。烦心事儿可多着呢,哪里烦得完?既然眼下在一处,那就先享眼下的乐吧。”“也对,乐一会儿总比烦一会儿强,瞎琢磨也是无用。”“是嘛!咱且说咱的。反正唐文起被他家那只母老虎叼走,怎么着也得月没法再下山猎艳,不过你卖清倌的大生意若就此黄了,准成胡同里的笑柄。这样吧,我搅的局,我负责收场。六千两嘛,这竹杠我愿挨,你这夜就归我。至于你下头那玩意,我帮你取出来吧,我的手又轻又快,绝不会弄疼——”“哥哥!”万漪一下子捂起耳朵,“你快别说了!”“怎么?”“太腌臜了……”“那是你的身体,有什么腌臜?这就跟指头扎了刺一样,有异物多难受,取出来就好了。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那地方,你紧张什么?”“不行!这好歹是咱们俩《万艳书贰下册》(1)二十四结同心清倌白万漪点大蜡烛之夜,原本的“新郎”唐文起在喜宴上遭正妻拘拿回府,花花财神柳梦斋马上就顶班入洞房,以六千两白银为万漪梳拢。这样一段火辣香艳的新闻转天就传遍了槐花胡同,也在胡同之外的世界激起了波澜。一些人感到称心极了,比如唐席——佛儿之所以在万漪的“喜夜”向柳梦斋报信,正是出于他指使,而他确信唐家大公子已被深深地触犯。同时,另一些人则感到了不安和痛心,比如柳家的大族长柳承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