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沈初见所说的对视十秒么。她好像从霍言的眼眸里,看到了好多好多东西。那里,有回忆。以前的霍言,对田甜总是爱搭不理的,甚至会不屑地嘲笑他,尤其是记得那一次,田甜向厉铖斓表白心意被无情拒绝之后,他就冷冷地现在一旁看好戏。看完好戏之后,一句安慰的话语也没有,只是叫她赶紧回家吧,甚至拿镜子看下自己的脸蛋和身材,气得她想狠狠地掐死他。后来啊,两人一见面就互掐,甚至有时候觉得霍言很烦人,又嘴碎。可是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招人烦的那一个呢。霍言虽然嘴欠,但是她也能念到他的好。他会担心她,误入歧途,像个老父亲般紧紧盯着她,劝她看男人要认真挑,世界上渣男挺多的。有时候嘴里说的尽是欠欠的话语,却能听出来关心和担忧。询问霍言看得有些出神,他从未发现,田甜长得如此合他的风格。以前的田甜,他自认为长得是很好看的,毕竟是人见人爱的大小姐,从小含着金钥匙出生。以前的霍言,总是压抑着自己,亲眼目睹着田甜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虽然只是他想象的,但田甜的心思确实不在他这里。可不知为何,随着时间悄然流逝,他突然不想把田甜让给其他人了。“霍医生……”田甜细细地盯着他打量,欲言又止。霍言心跳有些加速,他的眼眸里泛着微弱的光芒,“怎么了?”能不能不要老是叫他霍医生,不好听,听起来见外多了。她们认识也有个五六年了,就不能叫得亲切一点么。大家都是朋友!当然,霍言并不仅仅只想做朋友。“其实你长得很好看,丝毫不比厉家两兄弟差。”田甜一本正经地评价道。霍言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好似是认真的,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你是觉得我会自卑么?”很多人都会觉得,他从小是活在厉铖斓的阴影下的,他太过优秀,而霍言太过平凡,一个小小的医生,仅此而已。田甜摇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客观地说而已,其实你这样的男孩子,能吸引很多女孩子的,怎么?医院里的护士小姐姐不深得你心?”霍言顿了顿,眉头不禁皱得紧蹙,“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些。”“因为铖哥哥说,你是万年铁树啊。”“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彼此都心跳加速,“田甜,你觉得……”田甜好像知道他要讲什么,立刻阻止了他的发言,抢先一步说道,“我觉得你还是遵循自然规律,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么。”“那你呢?”霍言痴痴地盯着她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看不明白我的心意么?”田甜稍微愣了愣,继而转瞬即逝,“你的心思可当真不好猜,我真的不清楚。”奈何田甜是大小姐,不经人情世故,在情感方面也会少一根筋。霍言嘴角忍不住微微抽了抽。没办法,谁让他喜欢这个女人呢。“那好,既然你不清楚,今天我就给你理一理,免费的。”霍言忍不住挑逗她。她扯了扯唇角,果然一脸好奇,“当真?”他点头,“我说话一向作数的。”“那你说,我听着。”田甜手心有些出汗,心底紧张得不行。“梓生对你而言,是哥哥般的存在么?”田甜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不是你说帮我理一理吗?”“你喜欢他么?”他换了一种询问的方法。田甜点点头,“自然是喜欢的。”霍言突然间有些不开心,唇角向下弯了弯,“那你想想,在什么情况下,你最喜欢他?还有,在你身处危险之地的时候,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他么?”田甜突然愣住了,“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他只好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真是个傻丫头,“一个一个回答。”“嗯嗯。”田甜开始若有所思,“我最喜欢梓生的时候,是他照顾我的时候,像我大哥似的,让我很有安全感。”以前她把厉铖斓当成哥哥,整天铖哥哥这儿,铖哥哥那儿的,殊不知人家并不喜欢,他心里只装的下顾凉月。自从赵梓生出现后,她对厉铖斓也没那么在意了。“就这样?”“嗯嗯,或许是向你说的那样,是哥哥那种的喜欢。”霍言心底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从一开始深信不疑,到后来田甜和赵梓生两人越走越近,他开始慌了,却并没有阻止,只要田甜开心,一切都是值得的。